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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口不擇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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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來鬧去,胡亂鬧了整夜,沈蕙接過楚王賞賜的五十兩銀子、又裝模作樣拜謝後,已将至卯正,冬日天亮得晚,雲邊黑壓壓的,自小園裡穿過時恰逢雪粒子被寒風卷着撲簌簌降下,當真千樹萬樹梨花開,落英缤紛,裹了她滿身,手中的宮燈晃悠悠。

許是念着她的機靈,尤順命小太監撐傘送沈蕙回獸房,還拐進夾道,眼見下人膳房升起一道道炊煙,踏實的熱氣沖散風雪,吹來香甜,盡是紅棗香。

沈蕙請小太監不必送了,自己打着傘往膳房中跑。

“快,喝點甜湯壓壓驚。”張嬷嬷給她盛來紅棗羹。

裡面放了足足的姜,辛辣驅寒,一口下去,脖子後立即泛出汗。

“日後出門确實也該算算日子了,省得再遇上這種事。”沈蕙飲過兩大碗,才覺凍到僵硬的四肢松緩些,“不過谷雨可真厲害,竟然還會騎馬。”

正堂是王府裡用作會客的堂屋,所處的院落寬敞空曠,入夜後通常不燒炭,等待楚王單獨問話薛瑞時,衆人全去偏廳中,臨時點的幾個炭盆自然圍着主子們擺,沈蕙不敢湊到前面去,躲在窗邊,涼意從窗戶縫裡鑽進房子擠她,倒還不如外面暖和。

谷雨小口喝甜湯,笑笑:“我被賣進王府時是九歲,之前牙婆教過我騎馬趕車,好省去個馬夫和雜役的錢。”

她如早想好借口般,回答思路清晰。

“學騎馬難嗎?”沈蕙發覺在大齊若不會騎馬,出行的确成問題,自己或許該學學。

“不難,能掌握技巧就好。”張嬷嬷觀沈蕙眉頭緊皺,伸手揉她的額角,“六尚裡的有些宮女也要學騎馬,若遇上寵妃回家省親或者是公主出降,便會選十餘個精通騎術的宮女騎着紅鬃馬随行在車駕兩側。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機會,跟車駕走一趟,回宮後無須參與選拔女官的考試,可直接晉升為九品女史。”

沈蕙鈍刀子攪動頭皮似的疼痛稍減輕,張嬷嬷頗懂藥理,腕間塗抹着安神香膏,微苦的草藥味令她逐漸安心,忘卻雪夜狂奔、智鬥薛瑞時心都跳出胸口的刺激。

“姐姐,吃湯餅。”一陣雞湯的鹹香飄散開,沈薇請她吃銀絲面,“過子時了,今日是你生辰。”

她勉強牽動嘴角笑着道謝,但遲遲沒動筷,一反常态。

原先忌憚薛瑞,不過是因書中的種種描寫,可當親眼所見後她才發覺薛瑞的可惡與可恨。

沈蕙腦中難以停下疑問。

原來的劇情中,沈薇即便靠生孩子坐穩正室之位、衣食無憂,就當真過得好嗎?

“趙國公之事便算過去了,即使沒過去,也不會牽連你。”段姑姑以為沈蕙仍害怕,她自知薛瑞兇殘,難得心軟嘴也軟,安慰道。

“真恐怖,你們站得遠,而我當時陪春桃姐姐往人群裡擠,正好望見趙國公抓着雲都知的頭發撞石桌,撞得額角一片血肉模糊。”沈蕙哪裡有胃口,将雞湯面又分出兩小碗,給忍着嘴饞的六兒七兒,“我倒是不覺得縣主哪裡做錯了。”

得罪過薛瑞,臉上又可能留下傷疤,雲都知的後半生便是毀了。

沈薇不忿:“難道這偌大的長安城裡,無人能治一治趙國公嗎?”

“誰願意去觸宮裡那位的黴頭呢?”段姑姑知曉許多内幕,默默譏笑,“久而久之,身份高于薛瑞的不屑同他一般見識,身份差不多的畏懼他乃後族,身份低的自然唯恐避之不及。趙國公的繼妻柳氏死得不明不白,那柳氏的親叔叔還是手握重權的柳相,可柳家人照樣沒去追究。”

“好可惡,京中女子都恨不得全躲着趙國公吧。”沈蕙引出真正想問的話,“聽聞趙國公經常入宮拜見皇後殿下,萬一他獸性大發,借機調戲哪個女官或宮女怎麼辦?”

“宮裡并非任由他放肆的地方,宮女雖地位卑微,但終歸算是侍奉天子的人,沒有陛下或皇後殿下開口,豈容他染指?”段姑姑以為她愛胡思亂想,沒多疑,“而女官則多在掖庭中,掖庭位于宮城西北角,離皇後殿下所居的鳳儀殿遠着呢。”

沈蕙點點頭,要領沈薇進宮做女官的決心愈發堅定。

薛家倒台怎麼也得等到三郎君登基後,這段時間,她和妹妹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而且縱觀當今女子的後路,當女官已屬上乘。

*

“姐姐醒醒,縣主來了。”鄰近正午,六兒一把将補覺的沈蕙從薅起來,七兒随後幫她穿衣裳、披襖子,強行拽其出門。

沈蕙發髻散亂,呆呆愣愣地朝元娘福身。

“府裡都說你們獸房把金雲養得不錯。”雪停後出了少許太陽,不冷,元娘雙頰微紅,顯然是走急了,額角略泛起層汗珠,她煩躁地解開禦寒的襖子随手丢開,眼含薄怒與倔強,“我看看去。”

元娘沒介意沈蕙的失禮,挽起她的手便欲去找金雲。

沈蕙不知元娘發的哪門子瘋,隻得阻攔:“縣主玉體尊貴,奴婢怎敢帶你去看那等猛獸。”

“我說去就去。”她鳳眸一瞪,“那是我外祖母送給我娘親的生辰禮,我以前又不是沒見過,多嘴。”

“是,奴婢多嘴。”沈蕙嘴上認錯,可攔住前面的動作毫不猶豫。

随侍的老嬷嬷向沈蕙投去絲絲贊賞的目光,示意她别動,轉而勸元娘:“縣主,豹子有什麼可看的,哪裡比得過宮裡的老虎和别國進獻的獅子。”

“我想看就要看。”元娘甩開侍女的手,“不僅要看,而且要帶到我身邊去養。晉康姑母家的妹妹都能養豹子,我堂堂親王之女,為何不能養?”

“奴婢想縣主喜歡金雲,定是膽量過人,胸中有豪氣,喜歡猛獸的威風凜凜,但恕奴婢再多嘴一句,您恐怕會失望。”段姑姑一面斟酌元娘的心思,究竟氣從何來,一面以退為進。

元娘果然停下要腳步:“失望?”

段姑姑取來鑰匙,打開一支鎖,微微将厚重的木門拖動出些縫隙。

“縣主請看。”她指向院内的金黃色肉山。

“你告訴我這是豹子?”元娘震驚到幾近失聲,順着門縫望向因被吵醒而扭着肥肚子翻身的金雲,“你們獸房沒找了頭豬染色後騙我?”

“自然沒有。”沈蕙接話道,“而且金雲最近已瘦下許多了。”

元娘又說:“那我養猞猁。”

“猞猁行,小猞猁還未像金雲那般。”沈蕙遣六兒去牽來猞猁。

然而,老嬷嬷還是勸:“縣主,猞猁雖不比豹子兇猛,但到底專用于狩獵的小獸,野性難馴,也不适合養在您身邊。”

“我喜歡。”元娘擰着眉毛,不由得火大。

“老奴知道您喜歡。”另一教養姑姑雙手合攏,面容沉肅,“可老奴說句您不喜歡的,您終歸隻是在王府裡小住,若要回宮,這種玩意是萬萬不能随您回宮的,您忘記皇後殿下的教誨了嗎,切莫玩物喪志。”

元娘恍若未聞,遣沈蕙去牽小猞猁。

“我記得你,你叫沈蕙,應付薛瑞時很是伶俐,想必是聰明人。”她随手自鬓發上摘下支金钗丢給沈蕙,“該聽誰的,你明白吧。”

“奴婢明白。”沈蕙瞥向段姑姑。

段姑姑輕晃了下腦袋,比比手勢,示意她盡可能地拖延時間。

“縣主,您若執意犯糊塗,待回宮後,老奴隻好上報皇後殿下。”教養姑姑一推沈蕙,揮揮手,“你們都退下。”

教養姑姑非女官,沒有宮官官職在身,而宮裡負責教授縣主琴棋書畫、儒家經典的女學士倒是位比四品女官,縣主也正兒八經拜過女學士為師,可論姿态,都遠比不上她強硬肆意。

“到底我是縣主,還是你們是縣主?”元娘聽夠了教養姑姑的威脅,“我既然已出宮,我便不準備再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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