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起來喝了口水,拉開所有床簾,外面的陽光顫顫巍巍照進來。
赤腳打開燈,屋内最後一絲黑暗終于被驅散,彎腰撿起地上的被子,捋起前額被冷汗打濕成縷的碎發,展開雙臂站在窗前,接受溫暖光線的照射。
“呼,活過來了。”
姜玉成拿起手機,跟之前幾天的一樣點開靈異論壇,給論壇裡的人報個平安。
做這一切後,他換件衣服,開始打電話,在房間内來回踱步,“我可能又要搬了。”
“對,這裡也不行。”
“一直麻煩你也不好。”
“......那這樣,謝謝,一直幫我,我等會就收拾行李。先挂了。”
姜玉成打完電話,又拿着手機發了會呆,起身開始收拾東西,他馬上要離開這裡。
就跟姜玉成在論壇裡說地情況一樣,回了趟老家,他似乎就被什麼東西纏上了,各種倒黴的事不斷。
開始姜玉成沒有覺察,隻以為是巧合,倒黴的事常常有,而且變得越來越過頭,一次做飯時菜刀突然掉落在地,刀刃差點切到他的腳趾,姜玉成才開始懷疑不對。
他有試過很多方法,但都不管用,姜玉成精神壓力變得很大,請了長假一直更換住所,唯一放松的時刻,就是在論壇寫下自己的遭遇。
每次換一個新家,姜玉成都能有些許喘息時間,幾天或是一夜會安穩很多,然後就好像跟着自己的東西找了過來,怪事繼續發生。
好在姜玉成有一個不錯的好友,這家夥挺熱心的,之後好幾次搬家,姜玉成都是借住在對方的房子裡,這次也是一樣。
鬼壓床的情況越來越嚴重,姜玉成醒來的時間也不固定,他剛剛跟論壇的網友說明了這一點,感謝之餘,告訴他們如果自己一天都沒消息再報警。
至于為什麼不跟幫了多次的好友說,反而拜托素不相識的好友......
收拾好東西赤腳走出房門,姜玉成提着行李到陽台上看了一會。
現在是中午,陽台三面都是透明的玻璃,沒有遮蓋的部位,陽光能很順利的照射進來,地上的瓷磚都曬得燙腳。
可姜玉成在太陽下感受不到一點暖意,反而渾身發涼,有點頭暈目眩。
“啪嗒。”手上的佛珠手串突然斷開,珠子散落在地上,發出滾動的聲響。
姜玉成低頭,緊了緊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那是他帶來好幾年,據說是被開過光的佛珠,之前它都沒有事,給了姜玉成不少心裡安慰。
可現在手串斷了,那他走還是不走?
姜玉成一時間茫然。
“叮咚——”
寂靜的公寓門鈴突然響了起來,姜玉成鎮定地走到門前,沒去看貓眼。
“誰?”
門外沒有回聲。
不可能是姜玉成好友,對方告訴過自己,他正在外地出差,現在趕不回來。
“叮咚——”
又是一聲。
“是誰!說話!”姜玉成錘了下門,長久的壓抑讓他暴躁起來。
過了一會,依舊沒有回應,姜玉成深深吐了口氣,告訴自己可能是哪個無聊孩子的惡作劇,或者哪個來踩點的賊都行,隻要是人,必須是人!
轉身不打算理會,門外聲音卻又适時傳了進來。
“樓主,你的事我可以幫忙。”
-
“我是祁硯。”眼前青年放下茶杯,平淡地說着離譜的話,“你遇到的問題我可以解決,在此之前,我們來談談銀...錢的事。”
“給你解釋這件事,給我多少?”
“等等等等,”姜玉成頭疼地揉着太陽穴,他被這個不速之客的一番話搞得頭懵,愣了幾秒,連連擺手阻止,“等一會,你誰啊,怎麼找到這兒的,你好歹等我問一句吧?!”
在姜玉成的憤怒下,祁硯三言兩語講明了前因後果,以及自己的來意。
身姿自然筆挺地坐在沙發邊上,與姜玉成弓腰攤靠的姿勢形成明顯對比,祁硯擡眼仔細打量對方一番,微微一笑:“需要我證明一下嗎?”
姜玉成:“......”
心裡消化了祁硯的話,所以現在的情況就是,網上一個經常說自己是騙子造謠的人,現在跑過來要幫自己驅鬼?
姜玉成扯了扯嘴角,心裡有無數的吐槽要說,可對上祁硯的臉,對上這人的沉穩的雙眼,話便堵在嘴邊吐不出來。
真要說起來,眼前的青年似乎是有些意思,一舉一動都帶着神秘的味道,舉手擡足好像會有仙氣從袖子裡冒出來,樣貌不俗的臉上總是帶着淡笑,而眼神中卻總是帶着似有似無的煞氣,像是能快速割傷人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