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張望秋臉色發青,瞪着身旁突然吐血的老頭,氣得直接離開房間,站在門外的西裝男沉默地跟在張望秋身後。
“你不是說,這是很厲害的天師了嗎,怎麼這點小事都做不了!玉成隻是一個普通人,一個普通人就能輕易破了陣,招搖撞騙的廢物!”張望秋一腳踹開房間,順手就砸了擱在桌上的茶杯。
破碎的碎片就在腳邊,西裝男微微低着頭,“姜先生身邊,不是還有個人?”
“那隻是一個騙子!”張望秋坐在椅子上,劇烈地抖着腿,“一個騙子能有什麼本事,就隻會騙玉成的錢!沒錯,一定是你找了個騙子過來,就隻會耍些花招......為什麼,為什麼玉成要這麼相信一個騙子,你告訴我,為什麼!”
張望秋癫狂地站起身,一步一步走進西裝男,沖着對方發洩着自己的情緒。
面對張望秋猙獰的面孔,西裝男隻是偏過頭躲過朝自己噴過來的口水,等人說完,他還是恭敬如實地回答:“許老是很有名望的天師,不是騙子。”
“唉,算了。”
張望秋有些無力,重新坐到椅子上,擺擺手,“算了,跟你這種榆木腦袋說不通,你幫我重新找個人吧,要真天師那種,這次不能是假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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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成的好“大伯”都不知道把他帶到了哪裡,姜玉成照着手機導航走了好久,腿差點要廢了才跟二叔碰上頭。
“你這是碰到了什麼,這麼捉弄你,”二叔坐在駕駛室上,幸災樂禍地看着姜玉成,“這麼偏的地方,我都走岔了好幾次。”
姜玉成累得虛脫,躺倒在後座上,兩眼放空:“我的二叔啊,那東西可不是捉弄我,是要你侄子我的命啊,還好有祁硯大師,否則你就隻能給我收屍了。”
祁硯謙虛地點點,坐在副駕駛座上任由姜二叔的打量,他臉不紅氣不喘的樣子與姜玉成的累死累活形成鮮明對比,姜二叔甚至在心裡嘀咕,是不是他侄子背着人家走回來的。
“現在有本事的都這麼年輕了,真是人才輩出。”姜二叔發動車子感歎了一句,罵了頓姜玉成,有事沒事把死死死的放在嘴邊,“反正你今天就算沒人救你,也死不成的,老姜家的人,擔心什麼。”
二叔話有些含糊,姜玉成一下來了興趣,坐起身扶着駕駛座的靠背。
“為什麼,你說說呗二叔。”
“說什麼說,開車呢。”
現在快晚上,還是山路,九拐十八彎的,姜玉成剛才還遇到怪事,二叔就算在山溝溝裡開了幾十年,也得小心一些。
二叔把人送到城裡姜老爺子家,現在天黑了,連夜上山太危險,他建議如果姜玉成不急的話,睡一晚上,等早上的時候再随着二叔上山。
“那二叔你今晚不回去嗎?”
二叔看傻子的眼神瞅了姜玉成一眼,“回去看什麼,老了就得服老,惜命。爸媽,還有飯嗎,我今晚還沒吃飯。”
姜老爺子身體還算硬朗,杵着拐杖看着二叔,嫌棄極了讓他自己去熱菜,卻是熱情地領着姜玉成進了家門,姜老太太拿了幾個爐子出來,讓二叔跟自己端菜,别讓姜玉成餓着。
二叔沒說話,乖乖跟着老太太進了廚房,在倆老面前,他還不敢埋汰人乖孫子。
“奶奶我來吧,你坐着。”姜玉成總是對老人家的熱情招架不住,一手攙着老爺子,擡腳想跟到廚房去幫忙。
“别,别,你跟我來做過來,把這件事來跟我說說。”
說起這件事,姜玉成嚴肅起來,點點頭,跟着同樣嚴肅的老爺子進了書房,同行的還有祁硯。
姜玉成這次說的很細,從自己為什麼想回到老家,又為什麼想上山回老宅看看,然後是回到家,發生怪事。
回家這一段沒什麼異常,後面可能是因為女鬼一直跟着姜玉成,導緻他身上沾染上了陰氣,變得倒黴許多,再有就是張望秋那個變态......
“張家......”老爺子點了點頭,又看向祁硯,态度恭敬許多,還想起身為人倒杯茶水,被祁硯推辭後才作罷。
“祁天師,聽玉成說,您能讓那個孩子顯形,可否讓她出來,跟我這個老頭子聊聊?”
祁硯挑挑眉,接收到身旁女鬼拒絕的搖頭,“她不願意,我也沒辦法,我已經知道如何化解她的執念,化解之後,姜玉成也不會被她纏着了。”
“真好,這樣算是真自由了吧。”文子實蹲在地上感歎着,卻措不及防被燭檀踹了一腳,狼狽的趴在地上。
“蠢貨。”
“你幹什麼!”文子實這次真的生氣了,這個小鬼,一點禮貌都沒有,竟然還踹人......踹鬼,他就算是最弱的那一個,也是有脾氣的好不好。
燭檀面無表情的臉這回一點都不可愛,陰沉沉的,讓文子實想到僵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