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重的情況在意料之中,又不在,鍊接在他身體上的陰氣絲線還在,隻是變得十分微弱,氣若遊絲将斷未斷。
這可能就是他們死活找不到那隻鬼的原因,陰氣輸送都出了問題,那隻鬼隻怕也是兇多吉少,傅飛绮直覺這件事可能與祁硯有關。
“讓人給張重檢查一下吧,全身上下都查一遍。”vip病房裡就是好,爽快的涼氣直沖傅飛绮大腦,讓她沉頓的腦子清醒好多。
有了關于祁硯的猜測,傅飛绮感覺那股子窒息憋悶一下挪開大半,要真是她猜想這樣,好也不好。有厲害的幫忙解決了難題,傅飛绮求之不得,隻是祁硯畢竟是個鬼,還是個不服從指揮、喜怒無常的鬼。
他要是真的加入特殊安全管理局,麻煩恐怕會比他完成的任務要多得多得多。
傅飛绮頭疼地歎了口氣,打定主意,等這件事搞定她一定得讓局長重新考慮下祁硯的去留。
拿起手機打電話,通知外面所有人暫時休息,她得去把祁硯找回來确定情況,祁硯拿得還是臨時通行證,電話卡什麼的壓根沒辦下來,一時半會傅飛绮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找人。
想到這裡,傅飛绮煩躁的轉身給了牆面一拳:“我們個破局,怎麼幹什麼事都這麼慢。”要是來之前把祁硯身份辦下來,哪裡還需要這麼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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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成呆坐在警察局,低頭看着腳下光潔得反射燈光的白色瓷磚,他腦子還有些懵。
今天晚上格外漫長,姜玉成看了看手機,快要到十二點了,張望秋進去也不知道是幾點的時候,他總覺得自己在外面坐了好幾天。
可能幾個小時前,姜玉成聯系了祁硯又在走廊外面晃蕩了有二十多分鐘,才故作鎮定地回了病房,結果剛沾床坐下,一群人就敲門走了進來。
再然後就是現在這樣,張望秋在裡面接受問話,自己則呆滞地在外面等。事情詭異的發展到現在,姜玉成自己都有些茫然了。
報複,還有意義嗎?
堂伯昨天就在問他,人都已經把這幾天回去的高鐵票都看好了,就等姜玉成一個準話。在椅子上呆坐了好久,姜玉成覺得有點累,丢掉手裡已經空了的紙杯,走到門口,繼續發呆。
他又看了看手機,屏幕上的數字正好歸零,外面一個人都沒有,路燈安安靜靜地站着,暗沉的黃色照着深黑的街道,隐藏在黝黑樹林的知了垂死掙紮地瘋叫。
背後是警局中央空調的涼意,面前則是蘭源難耐的暑夜熱浪,姜玉成看着遠處無人街道的轉角,心裡突然生起一股煩躁,他有點想抽煙。
突然,轉角看到什麼東西,姜玉成瞪大了眼睛,直接沖了過去。
“祁,祁先生?!”
青年身邊還跟着個沒見過的人,一個裝束奇怪的小孩拉着祁硯衣角,對姜玉成的到來也不好奇,隻扭頭看着身後的年輕人。
文子實拽着袋子往前拖行,他累得要死,好不容易能休息一會,就要接受姜玉成奇怪的眼神。
姜玉成看不到文子實拽着的大麻袋,隻能看到對方像是在搞行為藝術一般,拽着一個不存在的東西,像是很費力的樣子。
文子實覺得有點尴尬,輕咳一聲,一手搭在姜玉成肩上:“兄弟啊,是你有傅飛绮的聯系方式吧,幫我們聯系一下她。”
姜玉成臉色有些難看,肩剛被搭上,立馬把人拍掉,經過張望秋這件事,他對同性的接觸都有些敏感。
“祁先生?”
祁硯輕輕擡了下頭,同意文子實的說法後,姜玉成才拿起手機照做,“就說張重的事情我已經解決掉了。”
“好。”姜玉成發了個消息過去,“......嗯?張重?他是怎麼了?”
白天他帶着傅飛绮去了張重病房,也沒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隻是大概了解,張重的病可能真的與玄學有關。
文子實再次手欠拍了拍人背,嘚瑟地提醒姜玉成:“這些東西呢,還是知道得越少越好。”說着,還瞥了眼一直想沖到警局的劉紅棉,她要不是被祁硯用麻繩捆結實了,可能真就進去了。
要不是有神志不清的劉紅棉帶着,他們還真找不到姜玉成他們。
姜玉成還想說些什麼,但偏頭看祁硯的臉色,隻得閉上嘴:“好吧。”
傅飛绮反應很快,受到消息,詢問幾人的具體位置後,立馬就開車趕了過來。看到這麼些個人人鬼鬼站在警局不遠處,畫面沖擊感還有些劇烈,特别是看到了文子實身後的大麻袋後。
“剩下的就交給我來解決吧,手機卡我肯定明天會給你的。”傅飛绮受夠了斷聯的苦。
祁硯點了點頭,看着人把一張符篆貼在麻袋上,那麻袋開始慢慢變小,小到一手能握住的程度,傅飛绮彎腰撿起來裝進口袋。
他張口想要回自己的麻袋,又想到什麼,嫌棄地改了口:“袋子的價錢要另算。”
袋子裝了那些東西,祁硯也不想要回來了,幹脆換點東西。
姜玉成對此見怪不怪,傅飛绮則是抽了抽嘴角,文子實倒興奮地在後面左蹦右跳,擺着雙手,似乎想說些什麼。
“那個我可以帶走嗎,還是說你自己解決?”傅飛绮指了指被麻繩捆住的劉紅棉,“讓我一起解決了吧。”
“不,這個是我的客人。”祁硯偏頭看着劉紅棉,伸手拔除她身上的混雜陰氣,靈體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祁硯一擡手,靈體就被他收回到玉佩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