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安全管理局一介入,事情的進展變得神速,現在小區幾片區域以施工的理由圍住,傅飛绮是聽說跟他們走的孩子就兩個,還有一個要跟着祁硯,這才上門,先問問情況。
最好還是把郁香要過來。
“這個小區确實有古怪,陰氣集聚的很嚴重,”傅飛绮說着,她有點感覺屋子裡的氣氛不太對,掃了眼周圍,視線落在顧子皓身上,微微皺眉,上前走了幾步,“你身上……最近有沒有什麼不舒服?”
這人倒是沒有被陰氣糾纏,就是生氣比常人要弱上不少。
顧子皓恹恹地點點頭,彎着身子郁悶地托着下巴,納悶怎麼什麼人都能一看出自己有問題,現在天師這一行都爛大街了?
“他之前被精怪纏上,現在已經解決了,我們老大搞定的。”文子實幫發小解釋。
傅飛绮點了點頭,她也就是随口問問,因着文子實開了口,順勢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
結果這家夥哆嗦了一下。
文子實就知道小區裡出了大事,來了不少人,還跟祁硯有點關系,但究竟怎麼了他還是有些懵逼,這時候見傅飛绮上門,心想着他家應該也沒啥陰氣吧,這家裡最大的陰氣制造機,除了祁硯他老大,不就是自己了嘛。文子實開門見到傅飛绮,腦子一抽覺得人家是來找自己麻煩的,差點沒給人又關外面。
還好傅飛绮手快撐住門。
他有點憷,文子實悄咪咪挪到祁硯旁邊,見傅飛绮沒注意自己,轉身就跑樓上,說要跟老姐說一聲。
“我是來找祁、硯……的。”阻攔的手放了下去,傅飛绮有些莫名其妙,文子實見了她跟什麼似的。
她連文子實的姐是誰都不知道,這家夥幹嘛要把人叫出來。
糾結了一會,傅飛绮還是專注自己此次來的目的。
“兩個跟我們回來的孩子身體都是完好的,魂魄因為離體太久,神智上出了些問題。”
這種狀況傅飛绮沒見過,晚上給局裡人都研究了一遍,還連夜請來家裡的老天師看過,都不能确定具體的情況。
霍知樂和許淇身上明顯有被施過術法的痕迹,是很拙劣的小把戲,許淇時常無端哭嚎尖叫,就是因為這個。
傅飛绮把倆孩子帶回局裡沒多久,就幫人把身上的術法解了。
就是因為這個,許家夫妻整日憔悴,霍家甚至跑到國外求醫,想到自許家夫妻幾近崩潰的狀況,傅飛绮歎了口氣。
“現在可能是生魂離得太久了,或者他們魂魄或者身體上還有我們沒發現的咒術,倆孩子的魂魄回不到身體當中。”傅飛绮捏了捏眉心,從口袋拿出手機,“祁先生,我們局長想請你過來協助我們固魂,還有剩下的那個孩子......”
“速度這麼快,你也該知曉,那孩子究竟是死是活了。”祁硯說着,拿出溫養着郁香的玉佩。
小姑娘能聽到外面的交談聲,祁硯要引她出來時,郁香還躲了一下,對出去極不情願。
“你明明同意了,讓我留在這的。”從玉佩裡出來的郁香小小的,站在祁硯手心,死死盯着他。
“......”祁硯記得自己沒說過這話,剛要反駁,見小姑娘垂在兩側,死死揪着衣角的手,還是把話收了回去,直接伸手給人灌注些陰氣,剛才手掌大的小人便變回正常大小。
輕輕颔首,示意郁香過去。
也不知怎麼,跟自己親近的小家夥都是個悶葫蘆,小大人似的,燭檀是這樣,現在的郁香又是如此。
擡手碾了碾耳側的發絲,剪去的頭發變長了許多。
傅飛绮的确判斷郁香已經死了,郁香爸媽支支吾吾的不肯說出實情,局裡就調了人去調查,傅飛绮是直接從數據庫裡調了她的生辰八字,做法尋人,什麼都沒尋到,那人就是死了。
祁硯這次倒沒有推辭,隻是問了一個問題。
“即使郁家夫婦死不承認,也能治罪嗎?”
傅飛绮愣了一下,思考片刻後點頭,“能找到屍體。”
“那好,走吧。”
見着倆神神叨叨的天師離開,顧子皓才慫慫地直起身子,呲牙咧嘴地垂着腰。剛才聽着祁硯和傅飛绮的談話,顧子皓越聽越覺得不對,他覺得那不是自己該知道的東西,可直接離開未免太過欲蓋彌彰,他就隻能慢慢的、慢慢的把腰背彎得更低,恨不得直接與沙發平行,變成一個毫無存在感的蘑菇。
“嘶......文子實出去浪的幾個月,怎麼交到這麼些奇奇怪怪的朋友,”一個個神神叨叨的,一點不符合自己的調性,顧子皓從沙發站起來,甩甩腿腳,就打算上樓去找文子實,那家夥說找文馨半天都沒下來,“喂!文子實,你不是找人嗎?把自己都找丢了?”
剛踏上第一層台階,他的手機就響了,看到來電人,顧子皓臉上的笑意消失,收回腳接聽。
“顧先生,您昨晚放到我們這裡救治的鳥,今天突然自己打開籠子飛走了。實在抱歉,我們也沒想到它能掙脫籠子,我們醫院已經在調監控尋找了,顧先生如果有時間的話,可以來醫院一趟嗎?”
挂了電話,顧子皓在原地站了一會,最後猛拍了把樓梯扶手,大聲向二樓的文子實說了一聲,轉身離開。
好歹也給那東西收個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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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門,顧子皓有些茫然,他不知道去哪裡能找到淵栾。
轉念一想,那家夥突然跑出來,多半是覺察到紅線出現異常,總之肯定是沖自己來的。既然這樣,他還需要找什麼,幹脆呆一個地方等着淵栾上門就是了。
顧子皓想着,就幹脆回了家,昨晚他徹夜未歸,家裡人也會擔心。
顧文兩家相距不遠,他慢慢悠悠地晃蕩着,沒幾分鐘就見到了自家房子。
現在是正熱的時候,顧子皓從前最讨厭夏天,頂着大太陽,演戲的時候還得穿着厚厚的戲服,面上又是妝,還得被一群人圍着盯着,跟坐在桑拿房沒什麼差别。就算沒戲的時候,顧子皓也讨厭太陽,膚色稍微被曬黑一點,網上就有人會嘲笑他是個黑豆。
然而這次他心境變了。
熾熱的熱浪穿過,顧子皓依舊很熱,後背汗早已濕透,但這次他巴不得更熱一些,整個把他包圍住,安全感就更多一些。
鬼是害怕太陽的......至少顧子皓從小接觸的影視劇都這樣說。
“精怪什麼東西,應該是跟鬼怕一樣的東西吧。”顧子皓小聲嘀咕,好在他現在是一個人,要是讓祁硯聽到,對方恐怕會直接把斷掉鴛鴦線強行再接上。
推開自家别墅大門,顧子皓下意識探了個頭。
家裡似乎沒人,靜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