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和石天德不知說了些什麼，兩人開始推推搡搡，幾乎要打起來。

他們鬧得動靜那麼大，文榮熙都不好裝不知，隻得睜開眼，“你們在吵什麼？”

“沒什麼，”石天德收回手，松開抓着的衣領，“沒什麼事。”

文榮熙：“儀式什麼時候能開始？”

“您孫子都還沒到，怎麼開始。你孫子周圍的人可真厲害，我們去的那個人怕是活不成了。”陳明沒等石天德說話就開了口。

文榮熙笑了笑，“祁硯确實很厲害。”

她突然站起身，跨過一道道用不知什麼血液畫出來的圖案，“算了，既然這件事成不了，我就不強求了。”

“什麼？”石天德聲音驚得劈了叉。

“儀式什麼的，不需要了。之前答應的錢我還是會給你們的，不用擔心，一分都不會少。”

“不不不不做了。”石天德有點離譜，花了這麼錢，搞了這麼大陣仗，說不搞就不搞了？

那他另一個雇主要給的錢怎麼辦？

不過轉念一想，石天德覺得也很不錯。

文老太太給他們的錢就很多了，還不用背一條人命，他石天德知道貪心不足蛇吞象，另一雇主答應的錢就算了。

石天德想通了，心裡一樂，手肘戳戳愣着的陳明。

“還愣着幹什麼，不幹了，收拾收拾吧。瞧我們把人老人家的地下室弄成什麼樣子了。”

“啊、啊，好好好。”陳明也高興，和石天德趴在地上收拾。

地上是他們按照雇主交給他們圖紙畫的鬼畫符，畫圖案的材料也是按照雇主單子上采買，唯有幾樣是對方直接交給石天德的。

這也不知道是個什麼鬼，混雜一起簡直臭氣熏天，可畫在地上卻沒有那麼大味道，隻是浸得很深，大片瓷磚鋪的地闆，畫上去後好像印進去了，根本擦不幹淨。

石天德看陳明拿抹布擦了幾下，一點印子都沒擦掉，心一急，一腳踹開他，自己拿手沾了點水，直接搓。

手指接觸紅色液體的下一秒，石天德發出凄慘的叫聲。

石天德在陳明眼皮子底下半邊身子極具萎縮，像被人吸幹了一般，陳明一急伸手要拉他，劇烈的痛感也貫通到他身上。

這圖案上像是有一隻隻手，想把他們拽入地上。

眨眼間，兩人便沒了氣息，兩個骷髅一般的人幹倒在地上。

地上畫好的圖案像是充足了電，開始緩慢而有節奏的閃爍。

暗沉的紅光直通天花闆，像是隔絕兩方天地的結界。

文榮熙擡起頭，圖案的光芒照印在天花闆，又形成了一個同樣的詭谲圖形。

一陣風吹散了祭壇上的黃紙，黃紙散落在地，鋪成一條蜿蜒至圖案中心的小道，像是在邀請文榮熙置身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