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多管閑事?”
“公主可是要去大理寺?”
薄遇也唇角勾起,俊顔泛着淡淡譏諷,“早晨太常寺,下午大理寺,公主真是日理萬機。”
溫初瑤不稀得與他廢話。
剛走出雅間門,手腕忽地一緊。還沒來得及甩開,那隻手已順勢滑入她掌心,一如往昔,熟稔得令人作嘔。
“放肆!!你松開!!”
溫初瑤勃然大怒,仿佛他的手掌心是什麼冷血的蛇蠍。
好不容易來的機會,薄遇也豈會放過?他捏得用力,硬是将她往自己身邊拽。
“瑤瑤...哦,不對,是公主殿下。”
他貼着她低語,氣息噴灑在她粉白的耳廓,“比起你的閨名,你更喜歡聽這種端莊守禮的稱呼是不是?”
“盛祈年能做的,我也能做,我比他更能讓你滿意。”
“無恥!!”
溫初瑤氣急敗壞,用盡全力要掙脫卻無果。
即便薄遇也并非習武之人,但在力量上,溫初瑤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泉韻見狀,趕緊上前幫忙,“薄公子,你怎能拉着公主不放呢!!你不松手奴婢就讓樓下的侍衛......”
“呃啊——”
腰間傳來一道狠狠的力氣,薄遇也一聲悶哼,被猛地踹到在地。
好在溫初瑤被泉韻扶住,沒被他拉倒在地。
“盛祈年?”
溫初瑤回過神來,又驚又喜地撲到他懷中。
一身玄色錦袍的男人沉穩有力地扣住她的腰,黑眸中盛滿了濃濃的擔憂,“公主沒事吧?可有傷着?”
溫初瑤搖頭,緊繃的身子終于松懈下來,“好在你來了。”
看着心愛的人又在旁人懷中,薄遇也捂着腰側爬起,面目猙獰,“你、你......盛祈年,你欺人太甚!!”
盛祈年一記眼風掃過,凜冽如刀。一字不語,足以令人震懾。
上回與此人在城門過多糾纏,有損公主名聲,還惹得公主受太後責罰。
盛祈年不願看着溫初瑤再被這些事情煩憂,強壓怒意,隻将懷中人護得更緊,轉身離去時,玄色的衣袍揚起淩厲的弧度。
薄遇也身邊的貼身小厮扶着他道,“公子可還好?要不我們去前面的醫館看看?”
“看什麼看?!”
薄遇也氣得甩開小厮,“去東宮!!”
小厮明了。
公子怕是要去太子殿下面前告狀了。
-
侯府的馬車就在翠碧樓門前。
臨行前,盛祈年身邊的侍衛向掌櫃提點道,“今日之事,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想必掌櫃比我清楚。”
“是是是,翠碧樓絕不會有損公主殿下和兩位貴人的名聲。”掌櫃連連作揖。
車簾垂落,熟悉的熏香萦繞其間。
溫初瑤慵懶地倚在盛祈年臂彎,指尖繞着他腰間玉佩的穗子,“你怎麼會在這裡?”
盛祈年認真地回答,“刑部的歐陽侍郎前日喜得麟子,今日宴請身邊的官員沾沾喜氣,微臣來送個禮便走。”
溫初瑤嗯了一聲,挑眉,“這麼快就宴請?”
“不過是個由頭。歐陽侍郎好酒,家中夫人管得緊,借機讨杯酒喝罷了。”
盛祈年輕輕撫着她的肩,嗓音溫潤,“微臣不喜熱鬧,便順道先來送了賀禮,之後的百日宴便不必去了。”
“哦~”
溫初瑤甜甜地彎唇,玉指抵住他唇瓣,“那我們少卿大人呢?好酒麼?”
“不。”
盛祈年握住她不安分的皓腕,聲音明顯弱了些許,“微臣...隻好公主。”
這下,溫初瑤的雪腮猛地氤氲着紅霞,羽睫撲閃,“你什麼時候這般會說話了?”
“微臣說過...會努力取悅公主的。”
盛祈年有些羞澀地看向她,目光灼灼地望進她眼底,“不知公主...可還歡喜?”
“歡喜。”
溫初瑤湊上他的耳朵,語調嬌軟,“如果你能再讓我歡喜些就更好了。”
貼在她腰間的手逐漸收緊,盛祈年的耳根子發紅發燙,“請公主賜教。”
“往後,不要再喊公主。”
她呵氣如蘭,“我喜歡你喊我...瑤瑤。”
聞言,盛祈年喉結滾動,下意識想要拒絕這樣僭越的做派。可不知為何,妒火混着某種隐秘的渴望在胸腔翻湧。
薄遇也那樣的人都有資格,自己,應該不輸他才是。
思及此,盛祈年把心一橫,擡手輕撫着她溫熱的雪腮。
這張仙姿玉色的容顔,瑩瑩潤潤的水眸,總能勾得他做盡羞恥之事。
“瑤瑤......”
他輕聲呢喃,裹着壓抑多年的情愫。
下一瞬,溫初瑤勾起笑意,對着他光潔英俊的側顔,輕柔地留下一吻。
他這悶悶柔柔的一聲,讓溫初瑤回憶起前世他在床邊的聲音,幾乎重疊。
“以後都這樣叫我,也不要一直微臣微臣的,聽得我頭疼。”溫初瑤嬌哼,“我不要相敬如賓的感情,懂嗎?”
“懂。”他很聽話。
溫初瑤很是滿意,眼波流轉,勾勾纏纏。
盛祈年一張清冷的臉被熏得通紅,帶着薄繭的指腹摩挲她眼尾绯色,心顫得大腦無法思考,唇瓣卻鬼使神差地向她靠近,就像無數次在腦海中預演過的那樣。
唇上傳來柔軟的觸感,驚得他馬上回過神來,慌亂退開半寸,仿若自己亵渎了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