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香袅袅的馬車内,氤氲的氣息愈發旖旎。
溫初瑤被他突如其來的主動驚得眼波一顫,潋滟眸光中漾着細碎星光,櫻唇微啟間洩出一聲輕喘,“怎麼...不喜歡吻我?”
她指尖撫上他緊繃的下颌,感受到喉結在她掌心劇烈滾動。
“不、不是...”
盛祈年呼吸淩亂,眼底翻湧着懊惱與渴望。
“我怕我......”向來克制的聲線啞得不成樣子。
“怕什麼?”
溫初瑤眼波顫顫,聲音黏黏糊糊的,“昨日在耳房不是說好了...你可以不用停。”
說罷,貝齒輕咬下唇,粉舌似有若無地掠過唇珠。
這抹豔色成了壓垮理智的最後一根稻草,盛祈年猛地扣住她後頸,帶着薄繭的拇指摩挲着頸側細嫩肌膚,低頭狠狠攫住那兩瓣柔軟。
“唔...”
溫初瑤猝不及防地攥緊他的前襟,卻被他順勢抵在車壁上,鎏金花冠撞出清脆聲響。
滾燙的舌長驅直入,帶着壓抑許久的渴望攻城略地,将她所有嗚咽都吞吃入腹。
溫初瑤以為,以他的性格,肯慢慢地吮吻已經很了不起了,誰知,這悶葫蘆竟能無師自通到這般地步。
盛祈年生澀卻熱烈地探索着她的唇齒,大掌順着玲珑曲線滑至腰間。
車轅忽然碾過碎石,颠簸間她整個人跌進他懷裡。盛祈年就勢掐住那截細腰往自己身上按,隔着層層衣料都能感受到彼此劇烈的心跳。
“瑤瑤......”
他喘息着退開半寸,唇瓣仍流連在她唇角,“這樣...可以嗎?”
溫初瑤被吻得眸泛水光,胭脂早已暈開,“你說呢?”
見她滿意,盛祈年輕輕一笑,下一刻,溫初瑤竟被他打橫抱在了膝上。
“盛...!”
驚呼聲被新一波的吻截斷。
他這次學乖了,舌尖先是細細描摹唇形,待她放松才探進去糾纏。溫初瑤被他吻得渾身發軟,幾乎要忘記呼吸,直到實在缺氧,才無力地推了推他的胸膛。
盛祈年如夢初醒,慌忙退開時,唇上還沾着她的口脂。
望着她那張酡紅的容顔,嬌嬌地喘着,盛祈年眼底暗色翻湧,食髓知味,不知餍足地又吻了吻她。
隻不過動作隻有寵愛與珍惜,溫柔得不像話。
“瑤瑤...抱歉......”
他啞聲喚着,“我下次會再注意些。”
-
與此同時,東宮。
行走在冰涼的青石闆上,薄遇也心髒驟然一縮,牽扯着腰側的傷處,疼得他倒抽一口涼氣,“嘶呃......”
“公子!”
身側小厮慌忙将他扶得更緊,“您可還好?”
“你說呢?”
薄遇也面色發白,腰側的鈍痛和心口的憋悶交織在一起——
在他看來,這無妄之災全是拜那盛祈年所賜。
不遠處的八角亭内,溫晉仁正與段錦墨對弈。
“打算何時啟程?”溫晉仁落下一子,随口問道。
他深知段錦墨素來不喜汴京的紛擾傾軋,往常辦完差事便急着離去。未曾想此番驗屍早已結束,這人竟還滞留京中。
“并未打算。”
段錦墨唇角微揚,指尖撚着黑子,目光落在棋盤上,“大理寺的藏書浩瀚,尚未讀完。”
“你倒是勤勉,日日往大理寺跑。”溫晉仁挑眉,語氣帶着幾分促狹,“和瑤兒似的。”
段錦墨但笑不語。
昨日那對璧人從書房相攜而出,十指緊扣,旁若無人的親昵情狀猶在眼前。
想來,昭雲公主與盛驸馬的喜酒,怕是不遠了。
“殿下——!”
一聲帶着痛楚與怨憤的呼喊由遠及近。
亭中二人循聲望去,隻見那素來面若冠玉、風度翩翩的青衣公子薄遇也,此刻竟顯出幾分狼狽,被小厮半攙半扶着走來。
“怎的弄成這般模樣?”
溫晉仁放下棋子,目光在薄遇也身上逡巡,尤其在他捂着腰側的手上頓了頓,“......被馬踢了?”
“是盛祈年!!”
薄遇也切齒道,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噗——”
段錦墨一個沒忍住,很不厚道地笑出了聲。
溫晉仁神色倒還平靜,隻是眼中帶着審視,“所為何事?”
“他分明是看不慣我與瑤瑤親近,故意将我踢倒在地!”薄遇也氣急敗壞地控訴,“簡直是欺人太甚!猖狂至極!!”
段錦墨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袖口,悠然道,“敢問薄公子,公主殿下可是真心喜歡與你待在一處?”
他頓了頓,意有所指地補充,“若是你惹得殿下厭煩,盛少卿這一腳,豈非...情理之中?”
“你!!”薄遇也氣得臉色由白轉紅,指着段錦墨一時竟說不出話。
“行了。”
溫晉仁适時出聲,打斷這劍拔弩張的氣氛,語氣帶着不容置喙的威嚴,“既受了傷,便好生歇着。”
他揚聲,“王瑞,去請太醫來給薄公子瞧瞧。”
薄遇也眸中閃過一絲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