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R,誰會CPR!”我反應過來,正大喊着,濕淋淋的謝春風已經上了手。他跪坐在領舞邊上,雙手交疊,用整個上半身的力道向下一下一下按壓着。
水珠從他頭發上砸下來,身上冒出陣陣從江裡帶上來的寒氣。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他手上還有領舞的臉上,我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兒了。按了幾十下後,領舞終于仰面吐出一口水來,側過頭去開始大口喘氣。
人群來不及歡呼又忙亂起來,有人遞過來毯子,有人拿手電筒光不斷照在她臉上。我推開手電筒時,謝春風突然揚手扇了剛剛清醒的領舞一個耳光。
嘈雜聲和歡呼聲一起瞬間停了,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被他的這一耳光驚着了。
領舞被吓呆了,愣愣地也不發出一點聲音,就那麼躺在地上。
在衆人的安靜中謝春風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走了。
“通、通知船長了嗎?”背景音在他走後十幾秒後再度響起。
有人擡了擔架過來,把領舞放上去擡去了醫務室。
“吓死人了,怎麼大晚上往江裡跳。”有人發着牢騷,“也不怕被水鬼拖去。”
“水鬼哪有活鬼可怕啊,你看見謝春風剛才打人時的表情沒,吓死人了。”
“吓人那也比死了人強啊,謝春風一下子就跳下去救她了,蠻厲害的哦。”
“他想也沒想就跳下去了,誰知道他們兩個什麼關系,說不定是那種關系,親密得很……”
我越聽越氣,忍不住大聲說:“什麼關系?救人與被救的關系!你們除了會圍在一邊嚼舌根還會幹什麼?怎麼不見你們下去救人?别告訴我你們做船員的不會遊泳啊,要是真的,我要去投訴舉報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