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浩,給我找點冰塊,用幹淨的桌巾包一下。”
那個叫阿浩的男生這時候才看見身後的我,點了個頭,背過身去忙活一通,把包好的冰塊遞過來。
謝春風把冰塊包輕按在我臉上,“先冷敷一會兒,你别拿手摸臉。”
“謝哥,這是怎麼了?”
我這會兒才想起來,這個阿浩應該就是謝春風在船上宿舍的室友,努力咧開嘴想朝他笑一下道謝,卻發現臉挺疼,動一下都疼。
這領舞姑娘看着瘦瘦小小,怎麼手勁兒這麼大?
冰塊的溫度抵在臉上,漸漸倒是能舒緩一點疼痛的感覺。其實是冰得麻木了,分不清楚是冷還是疼。我嘶地扯了下嘴角,“沒什麼事兒,剛才和人吵架來着。”
被堵在門口還被誤會是“捉奸”什麼的,阿浩好意思聽,我都不好意思說。
謝春風看我一眼,我才意識到是他一直在幫我冰敷,于是自己擡手按住那隻冰包:“我自己來吧。”
兩手交替時觸碰到他的指尖,上面有冰塊化開滾過的水珠。
吧台上的座機響起來,阿浩接了,沒說兩句就看向謝春風,按住了話筒,說:“經理問我有沒有看見你,要是見着你,叫你去大會議室呢。”
完蛋了,肯定是因為剛才的事情。這事兒算來算去,好像跟我也脫不了幹系。
我剛想開口,謝春風就按住了我的肩膀,“我去一下,你在這兒冰敷一會兒,冰個十五分鐘就差不多了。阿浩,你幫我照顧一下。”他看向阿浩。
“行,我知道了謝哥。”
我啞口無言地看着謝春風離開酒吧,門在他背後關上。是我非要把他拉到505的,害他被領舞誤會還搞出那麼難堪的一幕,這事我有責任的。
可我要是想幫他解釋,我該怎麼說?有人上船來找謝春風尋仇,我是想幫他?這樣實話實說對謝春風來說也不是什麼好事吧。
我眉心擰着左思右想,阿浩探究地看我幾眼,終于發問:“你是不是叫藍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