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自己房間陽台的玻璃門後,看了一會兒外面一成不變的山色。
船艙廣播響起,通知大家兩小時後,船會靠岸在鬼疆的碼頭。因為雨的勢頭大,提醒所有人帶好雨具再下船,或者可以去服務台買雨衣。
我想起上次在鬼疆也趕上大雨,還在風雨橋上被吹得七零八落的。那次回到船上在連廊的地方接過謝春風遞來的熱毛巾,聞到那股清新妥帖的香味,記憶猶新。
敲門聲響起,不知怎麼的,我期待着是謝春風,三兩步跑去開門,門外站着的卻是阿浩。
他手裡拿着個嶄新的冰袋,比用桌巾随便包一包的要專業許多:“謝哥囑咐了,隔一個小時你要再冰敷十分鐘,這樣才不容易腫。”
我接過冰袋道了聲謝,阿浩撓了撓後腦勺,笑了:“剛才的話沒說完,我是想說—我沒見過謝哥對其他人這麼好過,他應該是也喜歡你。”
我愣愣看他一眼,笑着又說了句謝謝,卻不知道還能說些其他的什麼。
縱然我很想相信阿浩說的話,但作為一個女生,從小也不是沒被人喜歡過,我心裡知道謝春風對我不是那麼一回事。
他一開始是避着我,後來懷疑我和趙禮是一夥的,想從我嘴裡套出消息。到現在頂多是對我有那麼一點愧疚之心,覺得之前誤會了我,現在又害我被争風吃醋的人打了一巴掌。
我又不傻,謝春風雖然神秘莫測,但他對我有沒有旖旎之情我還是能看得清楚的。
我朝阿浩笑笑,他走後,我把門關好。
倒頭睡到黃昏,醒來後我給謝春風發了一則信息,想問問他經理那邊有沒有找他的麻煩。等了一會兒沒人回複,也許是信号不好他沒收到,也許是收到了顧不上搭理我。
有點沮喪地翻了個身,我把臉埋進枕頭裡的一片黑暗。
我上船本是想着能幫謝春風的忙,但現在看起來好像隻能給他添麻煩。他讓我到了山城就别再跟着他了,或許,我該聽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