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剛剛向右拐走的那輛車,我先是看着車型眼熟,再看見車牌是和山城其他車牌都不一樣的“浔”字打頭,我手直直地指向前車窗,“那好像是趙禮給我開的那輛車。”
謝春風的神色一凜,看我一眼,似是猶豫了一下:“你看錯了,坐好。”
我看錯了?車開過路口,我向那輛車拐走的方向張望了一眼,哪裡還有什麼白色SUV的影子。
山城的路曲裡拐彎上下不定,樹木掩映的道路盡頭,隻有路燈撲閃一下。
車進酒店停車場,謝春風把我一直送到大堂的電梯前。
我站在那兒看着他,他問我:“自己能上去找着門吧?”
我點點頭。本來想搖頭來着,但又覺得這樣未免太不要臉。
把他誘騙上去,然後呢,誘騙進房間,誘騙他親親我、抱抱我,來個木已成舟先睡到再說?
我的确念念不忘着和謝春風沒成的那場“一夜情”,可好像不該是這樣進行的。我曾經以為我對他是見色起意,貪圖他一張好看的臉、一副好身軀,可是現在,我更希望他能喜歡我。
用大白話說就是——走心。
“謝春風,你一會兒怎麼回去?”
“你别管我了,山城我挺熟的。”謝春風頓一下,叮囑,“回去多喝點水,好好睡覺。”
“下船那天我跟我自己說了,要是能再遇見你,我一定要緊追着你不放的。”一咬牙,我還是把話說了。
“藍浔……”
我打斷他:“我知道你有重要的事做。但是,能不能,等你的事辦完了,你願意談戀愛的時候,優先考慮我?我能不能排在第一個?”
這種話隻能靠一鼓作氣,不然就再而衰三而竭,以後再也沒有勇氣說了。
大堂裡的人來來往往,電梯門叮當開合,可我卻像被封存進了什麼真空的泡泡,看見的、聽見的,都隻有眼前的謝春風。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我聽見他輕輕說了一聲,“好。”
謝春風擡起手來像拍小狗那樣輕輕拍了拍我的頭頂,眼裡藏着我看不懂的情緒。
在他轉身離開前,我叫住他:“還有,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