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客棧出去後,尤有桔就基本全職帶娃。找了一處郊外的小院,安定下來,畢竟自己要是再回去,回來可不知幾時了。
但養家糊口是必須的,也為了給自己升級,尤有桔會時常刷一些小怪,偶爾會讓竹尋練練手。竹尋雖然小,但非常刻苦,尤有桔想要不是自己有外挂,這刻苦,竹尋都可以當他師傅了。
不過他們更多的日子還是悠閑的,畢竟哪有那麼多怪可打。這個世界也不是隻有他一個人當“賞金獵人”。
深夏吝晴,陰雨天悶得人心生煩躁。
竹尋早早兒地起了床,走去了私塾。家在郊外,私塾在城中,仙人說這是鍛煉他的耐力,他欣然接受了。
“诶诶!竹尋!你那舅舅今天還來接你嗎?”牛二和幾位好奇的男同學吵吵鬧鬧地問道。曾在竹尋入學時見過他舅舅一眼,那是一個不食煙火啊,還以為神仙下凡了呢!
竹尋面容精緻,但卻不陰柔和聖潔,笑起來有些妖冶邪魅,況且竹尋冷冷淡淡的,很少笑容常駐,不過他那位仙人舅舅卻總是笑意盈盈如和煦春風,令人難以忘卻。
殊不知,這位“不食人間煙火”的舅舅,正在菜場冒着被大爺大媽拉去當吉祥物攬客的風險瘋狂砍價。
竹尋歪着腦袋,略有不解:“為何你們總是打聽我舅舅?”
那牛二臉上還殘留着早食幹涸的湯羹:“你舅舅可好看了呀!我們想多看看呀!你說老實話,你們是不是不是普通人?”
竹尋心中不快,占有欲隐隐作祟,恨聲道:“與你何幹?”
那牛二和一衆孩子見竹尋不願說,便自讨沒趣地揮揮手:“切,不說就不說嘛,生啥氣啊。”
聽先生講完了之乎者也,下學的男孩子們又聚在了一起,熱熱鬧鬧地讨論着什麼,時不時還看向竹尋。
“诶,你們說竹尋的臉這麼好看,也不跟我們玩兒,會不會是女的呀?話本子就這樣寫!”
“不會吧,我還見他在茅廁尿過尿呢!”
“他也不和女的玩兒呀!”
“他看着就和他那個神仙舅舅一樣!不好靠近!”
“切~什麼神仙,神仙還要來他來凡間和我們平民上學啊?我看他就是裝的!”
“你去把竹尋叫過來一起看,我這兒有好東西,男的都喜歡看這個,我就不信他看了還能那副樣子。”
叽叽喳喳間,就有一個小孩兒被推出來了,他支支吾吾地對竹尋說:“喂,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玩?”
竹尋正收拾東西,撇了他一眼,又想起舅舅,便铿锵有力道:“不!”
那孩子碰了灰,又不甘心回去被大家笑話:“你!我…我們這兒有好東西,你沒見過的,你想不想看?”
竹尋終究還是孩子,好奇地擡了眼。
那孩子賣關子道:“你過來就知道了,男人都喜歡看的東西。”
竹尋抵不住好奇心,什麼男人都喜歡看的東西?起身跟着那孩子到了角落,就見以牛二為首的幾個男孩興緻勃勃的講着:“我在花柳街聽到過,聽别人說可爽了。”
“我聽說還有男的和男的……”
“咦~好怪,誰會做這種事啊?”
“喂!”竹尋止住了他們的聊天“你們叫我來,看什麼?”
牛二猥瑣一笑,一屁股擠開身邊的男生,把竹尋扯了過來。竹尋被他扯了個踉跄,一屁股坐在牛二旁邊。他定睛一看,地上放着一本手掌大的畫冊,上面有男有女,赤裸抱在一起,親在一起,甚至…連那處都畫的惟妙惟肖!!
竹尋波瀾不驚的臉上立馬出現了惶恐,亟向後退,面色赤紅,像是受了不小驚吓:“這…這是什麼東西!”
那牛二把冊子拿起來,在竹尋面前晃了晃:“嘿嘿,這可是好東西,别跑,來一起看嘛竹尋。”
竹尋感覺臉燙的可以煎熟一個雞蛋了,對那東西避如蛇蠍,往後趔趄了兩步。
“下學不回家,你們在這幹什麼!”蒼老的聲音喝止住了這場鬧劇。
孩子們身體一僵,紛紛向後望去,原來是範先生。
範先生用着那雙小而精的眼掃射着他們,吓的孩子們都焉兒了,亂竄着逃離現場。
範先生奪過那本“春宮圖”,氣的胡子都向上飛了,吼了幾個他捕捉到的人:“牛二!林達!張偉!這是誰的!!?”
幾個孩子都呆愣着沒說話,低着頭不敢看先生。先生的眼神就落在了竹尋身上。
竹尋起了身,撣撣衣服上的褶皺,不慌不忙道:“回先生,不是學生的。”
先生見竹尋風輕雲淡,收斂了怒氣:“竹尋,你是好孩子,你來說,是誰的。”
那幾個孩子聞言,更是攥緊了衣袖,緊張的汗流俠背,尤其是牛二,閉着眼睛不敢擡頭。這可是他從他爹床闆裡拿出來的,若是被他爹知道了,可不得打他一層皮下來。
竹尋的視線掃過那三個人,恭恭敬敬地拱手一禮:“回先生,學生不知。”他沒撒謊幫人隐瞞,也沒興趣看别人受罰,畢竟,他确實不知道是誰的。
幾個孩子感激地擡起頭來,特别是牛二,眼中的感激快溢出來了。
範先生氣的吹胡子瞪眼:“你!你們!竹尋,你居然包庇他們!?”
竹尋沒有表情,甚至沒有波瀾地回話:“回先生,學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