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後,邊月白眉眼彎彎地看他,那樣子顯然心情爽快又舒适。
對于她幼稚的舉動,柯弋不悅倒說不上,隻是眉心微微下陷,三兩步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洗完澡還抱貓?也不怕髒?”
“你怎麼跟我媽似的?”邊月白搭着他手站起身,斜了他一眼。
柯弋氣笑,這是在怪他管得多呢。
此時陽台那兒烘幹聲也停了下來,室内仿佛被什麼一抽,忽然安靜得隻剩下彼此呼吸聲。
邊月白站在書房和浴室的隔牆前,衣服松松垮垮罩在身上。沒有内衣包裹,隐約還能看清胸前起伏。
隻是一眼,就讓柯弋想到剛剛從陽台走過來看見她趴在地上的模樣。塌着腰,海藻般的墨發沒吹幹,彎彎曲曲的鋪在後背,留下或深或淺的水漬。小巧可愛的腳指頭露在外頭,讓人不禁想要輕輕捏一下。
那種感覺又來了,真想給她丢出去。
“衣服烘好了。走,去拿衣服。”他狀作不經意地移開視線,喉結在轉身過去之後快速滑動,走了沒兩步就被她話定住。
“你是不是害怕?”
她的話一字不差地傳入耳朵,清透又幹淨,叫人生不出一絲一毫地别的想法。
但柯弋聽得有些惱火,神經大條也不帶這樣的,說着暧昧不清的話語,偏臉上半分旖旎心思也沒。一次次地撩撥,沒把他當異性似的。再一看她清澈的眸子撲扇,也不知道是真無辜還是在吊人胃口。
他在心裡告訴自己再忍忍,矢口否認,“沒有。”
“那躲我做什麼?”邊月白心裡門兒清他為什麼這副樣子,但看他忍得辛苦,生了些壞心思想逗他。
柯弋轉過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躲你?該躲得是你才對吧?”
話音剛落,邊月白看見他大步向自己走來,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周身壓迫感更是撲面而來。下一瞬,身子一輕,被人攔腰抱起。
他站定在卧室門口,手肘一壓門把手,腳踹開門,直接給她丢床上。還沒等她從床上爬起來,卧室門被他帶上發出重重一聲響。
邊月白兩手支起身子,手掌在深灰的被子上壓出集中褶皺。
柯弋頃刻壓上來,膝蓋跪在床邊,整個床随着他的到來下陷。而他手一撈,帶着她從床尾移動到床頭。掃開枕頭,讓她後背抵着木制床闆,上面的浮雕刻花膈得她難受。
卧室内沒開燈,隻有月光穿過窗棱落在兩人身上,光線暗昧。
兩人剛洗過澡,身上氣息交織無法分辨。
邊月白垂頭,莫名覺得他像隻順毛小狗,額前微潮的碎發壓着眉眼,看不清神色。他用高挺的鼻子頂開她短袖下擺,細密的吻瞬間落在腹部,緩緩上移。
他的手掌同手貼合着她的小腿,一路慢慢揉.捏着到大腿,掌心的紋理激得她心癢又期待,最後在過大的褲管前停頓。
濕濡的吻也是,不敢再多動一絲一毫。
他們都知道,再探進去,就會一發不可收拾。
在柯弋看來這教訓差不多了,足夠她長記性。他微喘着擡眸,對上她閃着細碎光芒的眼睛。柯弋忽地發現他似乎對自己女朋友還是不夠了解。
這下繼續和不繼續的差别都好像不大。
事情已經偏離他預設的情況。
在這個靜谧又長久的凝望裡,邊月白眼裡的光漸漸淡下來。她不太會掩藏情緒,從她臉上很直觀能讀出失落,似乎在說——噢,就這?
“......”
柯弋再次敗下陣來,手一撐從床上起來,跪坐在她面前,臉上是肉眼可見的有些挫敗。
邊月白也坐起來,先前被堆疊起來的衣擺也随着動作落下。同一個動作,她比他矮一個頭,仰着頭看他,還笑眯眯地戳穿他。
“我知道你不會再繼續下去的。”
柯弋看着面前的人,眼底流露着對他的信任,心墜了下,内心深處隐隐有個聲音在忏悔。
——不是的,他其實沒有她想得那麼好。
“你就是吓吓我,連碰都不敢碰。”她擡手戳了戳柯弋側腰某塊緊繃的肌肉。
柯弋壓制住了想要将她雙手扣在頭頂的念頭,因為她手還有傷,會疼。不由得在心裡暗暗譴責自己都這樣了還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他用手背碰了碰她的臉蛋,低聲告訴她:“激将法對我沒用的。”
邊月白一愣,琢磨了下才發覺自己這話确實有點像在故意激他。這時想說點什麼解釋一下,發現說什麼都像是在欲蓋彌彰。
正思緒飄忽着,聽見他的輕笑聲。
“笑什麼呢?”感覺被人嘲笑了,邊月白氣鼓鼓的,“你怎麼總是莫名其妙在笑?”
柯弋停了笑,這次換了手掌觸碰,他的手冰涼又幹燥,嗓音也是。
“你的臉好燙。”
你也不是,毫無波瀾嘛。
突如其來的涼意讓邊月白不由瑟縮了下,再度與他對視,他眼眸裡情緒好滿,藏着讓人看不懂的情切。
頃刻間,被他觸碰的位置成為新的熱源,火燒火燎的席卷全身。
“其實,你有沒有想過。”
他膝行一寸,逼近。
寬大的手掌按住腰側,隔着薄薄的衣料。明明也沒多餘動作,邊月白腰一下就軟了。
“不做到那一步的方式有很多種。”
最後附耳低語,尾音上揚,危險又缱倦。
“你這麼倔,真把我惹着了,受得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