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孟姝要找的刺激嗎?
丈夫才像是真正的局外人,又或者是今晚play的一環。
……
許囿伸長手臂夠過孟姝面前的茶杯,自顧自替她斟上,卻沒再把茶杯推回,反倒用指節敲敲茶托。
“過來。”
妻子乖巧地移到近側,捧起茶水一飲而盡,這才仰頭沖他淺笑,許囿慢慢移開目光。餘光裡,妻子偷偷“嘶”了口氣。
——舌尖被燙紅,就能長教訓嗎?
“要是能長話短說,現在就說。要是不能,我們改天再詳聊。”
孟姝給謝暢遞台階,好快點結束趕緊滾,如今坐到許囿的眼皮子底下,她不便再踹人,隻好用話明裡暗裡地示意。
正斟酌着,小腿被輕輕碰了碰。
孟姝倏地擡眼,見謝暢揶揄地朝她眉目傳情,“那……姐姐,你有時間再單獨約我?”
……
一切總是發生得風馳電掣。
“唔——”孟姝瞪大眼,身體被抵在門闆上,一雙粗粝的手重重地從唇上碾過。
“茶燙到了嗎?”許囿冷淡着眼問,“我剛才就想問了。”
“沒。”
“那慌什麼,你不想我和那位小謝好好坐下來,慢慢喝一壺嗎?”
别墅院外傳來隐隐的人聲。
“我的外套還沒拿出來。”
“先生叫送客,您留下地址,我們會派人送去的。”
孟姝想起剛剛的場景,心裡一悸。
許囿在外人面前一直秉持着上位者高傲的體面,可就在幾分鐘前,他忽然插入自己與謝暢的對話。
“老婆,不介意我替你送客吧?”
謝暢還在一臉懵逼中,就被管家連拉帶拽着哄了出去,門一關,許囿便把她抵在冰涼的門框上。
唇被指腹磋磨着,加上許囿話裡淡淡的逼問,孟姝本就不是個逆來順受的主兒,錢能讓她一時低頭,但本性總能在細枝末節上洩出。
“我要說介意呢,老公?他也勉強算是我的朋友。人在家庭之外,都會有朋友的。你這樣趕人走,我和我的朋友還要不要做?”
反正抓不到把柄的事,抵死不承認就好,就像她那位劣迹斑斑反倒打一耙的老公一樣,恐怕還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呢。
“而且,你不過是沒把朋友帶回家吧?”
孟姝把朋友兩字咬得真真的,又掀起眼來揶揄地瞧他,但她沒想真把那層窗戶紙捅破,于是話鋒一轉道:
“你看,我是不是也沒有幹涉你交朋友,這也是你的自由。”
許囿的手指卻遲遲沒有松開。
他不帶力道地捏着孟姝臉頰兩側的軟肉,眼裡卻又恢複平靜,宛若一潭死水。
襯得剛才片刻的失控像是無風起浪。
真是個怪人。
孟姝擡手要打掉男人粗粝的手,她嬌嫩的皮膚可受不了這砂紙一般的磨砺。
許囿隻固執道:
“我看看舌頭,有沒有燙到?”
孟姝把這當做他主動講和的兆頭,就知道這件事算是翻篇了,但許囿的退步并沒有讓她心裡舒坦太多,反倒更加印證了一件事:
他心虛了。
他确确實實出軌了。
“你弄疼我了。”孟姝膽子上來。
許囿聞言立刻放輕動作,蹙眉道:“真燙到了,讓我看看。”
孟姝卻不打算輕飄飄放過,“老公,我很難過。你也能看出來,剛剛的謝暢他動機不純,我真的不敢想,要不是老公你恰好在家,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但是老公你——”
說着孟姝頓住,用胳膊擋在眼前,輕輕地抽噎了兩下:“你竟然懷疑我把他招來的,所以我好難過。”
孟姝三兩句話把自己從整件事裡摘得幹幹淨淨。許囿明顯是聽進去了,他若有所思:
“是嗎?”
孟姝就是敵進我退,敵退我打的的性子,于是乘勝追擊:“可你剛剛還對我那麼兇。”
“不好意思,我沒意識到我很兇。”許囿小心翼翼地放輕語氣,解釋道:“我隻是急。”
“急什麼?”
許囿遲了兩秒,才說:“因為他碰到你了。”
孟姝:“……”
以為孟姝還在難過,許囿又說:“但我沒有絲毫怪你的意思,都是他的錯。既然你是我的妻子,那麼我會無條件信任你。”
孟姝空張了兩下嘴,一套套騙人的小詞現在都多餘準備,她有些茫然地看着許囿。
“嗯……你也看見我踢他了?我對他沒意思,我隻是在警告他。”孟姝幹巴巴道。
“我相信你。”許囿盯着她的眼睛,“那你現在還難過嗎?”
對方一口一個信任,這倒讓孟姝有些無所适從,因為她自己聽自己的話,都覺得像是渣男出軌被發現時的那套說辭。
孟姝擡頭,正看見許囿在關切地看着她,她心跳不由地漏跳一拍,可理智慢慢占據了上風,因為她又想起許囿出軌的被拍照片。
“難過。”她點頭。
“那怎麼才能不難過了?”許囿問,“我以後就按你說的,經常回家?”
也算是間接達成了目的。
“好。”孟姝被他看着又點頭。
要是能爆點金币就更好了,一個回家的男人隻不過是不會亂花共同财産了。
“今天是你的節日。”許囿說,“我今天回來得急,忘記給你準備花了。”
孟姝的臉色沉了沉。
因為她也忘記提前吃上抗過敏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