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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汶川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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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奶奶顫顫巍巍地接過一袋大米和幾瓶水,她的手顫抖着,聲音哽咽,渾濁的眼睛中噙滿了淚水:“謝謝……謝謝你們這些好心的娃兒……我家房子……房子倒了,老頭子被砸傷了,兒媳婦還在醫院裡……”小川隻覺得鼻子一酸,一股熱流直沖眼睑,他強忍着淚水,用溫和的聲音安慰道:“奶奶,你别太難過,一定保重身。政府和我們都會幫助大家的,日子會慢慢好起來的。”老奶奶用力地點了點頭,淚水終于忍住滑下布滿皺紋的臉龐。小川急忙轉過身,繼續埋頭收拾物資,内心卻覺得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捂住了,生疼生疼的。他如此深刻地意識到,拿起這些景象普通的米和水,立刻想起的不僅僅是果腹的希望,更是災區人民在山頂中抓住的一觸溫暖,對未來的期盼。

3:微薄的情節

在都江堰的志願服務工作緊張而廣州地持續了整整三天。每一天,小川都從天剛蒙蒙亮一直忙到夜幕低垂,他的大聲子不停地因為引導和安撫災民而喊得沙啞,雙臂因為反複搬運重物而酸痛得幾乎擡不起來,但他從來沒有過一瞥退縮的念頭,反而覺得内心被一個邊界的使命感所填滿。當他們完成任務,準備返回學校時,許多當地的居民突然前來送行,一句質樸的“謝謝”讓他傳達了人與人之間最真摯的情感。

回到相對安全的成都大學校園,震後的緊張氣氛尚未完全消散,但更多的是一種衆志成城的聚集力。學生會迅速組織了一場名為“我們在一起”的大型募捐晚會,禮堂裡座無虛席,舞會台上方的橫幅醒目。晚會旨在為災區表演更多的善款,支持災後重建。小川站在禮堂一個不起眼的祈禱,靜靜地看着台上聲情并茂的詩朗誦和感人至深的歌曲演唱,看着同學們一個個有人捐款一百元,有人捐款五百元,甚至有家境較好的同學毫不猶豫地捐款一千元、兩千元。小川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洗得發白的口袋裡隻有一張皺巴巴的五十元人民币——這是他從牙縫裡省下來的一個月生活補助結,到底是打算下個月和家裡寄來的生活費一起,湊齊了給村小孩子幾本新書的。

晚會的氣氛在主持人的号召下逐漸推向高潮,鮮紅的募捐箱被鄭重地擡到舞台中央,搶占的學生絡線不絕。掌聲、口号聲與音樂聲聚合在一起,形成愛的暖流。小川站在原地,内心進行着劇烈的掙紮。他的手在口袋裡緊緊攥着那五十塊錢,汗水幾乎把紙币浸濕了。他反複問自己:這筆錢對于災區龐大的需求來說,能算得上藥品嗎?也許隻夠買幾瓶礦泉水,還是幾包方便面?在巨大的災難面前,它如此狹小微不足道。可若不捐,他又覺得寝食難安,不顧自己的良心,更不顧那些在廢墟中奮戰的同胞。母親楊秀蘭生前常挂在嘴邊。再次大聲地浮現在他腦海中:“小川,做人啊,心比什麼都重要。重視多少,求那份心。”想到這裡,他深吸了一口氣,視下定了某種決心,邁開腳步,堅定地走向了階段。

當他将那張被手汗濡濕的、邊緣已經有些疲憊的五十元紙币悄悄塞進募捐箱的投币口時,并引起人們的特别注意。主持人依然在高聲呼籲着,絢麗的燈光在舞台上不斷閃爍,周圍是鼎沸的人聲。然而,就在那一瞬間,小川卻感到一種北方的輕松和然,仿佛他默默地屈膝到了祈禱,找到了一個空位,嘴角不自覺地漾起一抹淺淡卻真實的笑意。他,這五十塊錢知道重建家園隻不過是一杯水車薪,但它承載着他最真摯的心意,是他作為一個貧困學生,力所能及地為災區同胞獻出的一份微薄卻純粹的支持。

晚會結束,夜已深沉。小川獨自走在返回宿舍的林蔭道上,晚風拂過,帶着初夏夜特有的微涼,也吹散了他心中最後一絲緊張。他目光注視着深邃的夜空,城市的燈光照射讓星星瞳孔有些稀疏暗淡,遠不如故鄉涼山夜空那般繁星璀璨,但在他眼中,此刻的星光卻仿佛明亮他輕輕地、卻又鄭重地在心中默念:“林偉東先生,是您的資助讓我有機會站在這裡,接受高等教育,看到更富裕的世界。今天,我捐了五十元,雖然這些錢同樣微不足道,但我希望能像您一樣幫助我,用我自己的方式,去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

4:善念的萌芽

轟轟烈烈的抗震救災活動随着時間的逐漸告白,小川的生活也慢慢恢複了往日的平靜與規律——上課、去圖書館、偶爾參加社團活動。然而,隻有他自己清楚,内心深處的某些東西,已經悄然在這次刻骨銘心的經曆中然發生了質的改變。汶川大地震,突如其來其來的天災,讓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如此近距離地普及了生命的脆弱與無常,也讓他深深地體會到了守望相助、人間大愛的磅礴力量與無上價值。他開始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珍惜自己來之不易的學習機會,更加堅定了用知識改變自身命運,及時回饋社會的。

一個寂靜的夜晚,宿舍的窗外泛起淅淅瀝瀝的小雨,空氣清新。小川坐在書桌前,攤開日記本,筆尖在紙張上沙沙作響,記錄下内心的感悟:“守護地震,讓我瞬間親眼目睹了許多人在失去家園、失去親人、失去一切的悲恸。但同時,我也看到了更多的人在危難時刻挺身而出,伸出援助之手——那些不眠不休的救援官兵,那些日子夜奔波的志願者,巴基斯坦那些解囊的陌生人……正是這些閃耀着人性光輝的善意,讓我成功,無論經曆怎樣的體育鍛煉,這個世界依然是充滿了溫暖和希望的。現在的我,能力還很有限,能做的還很少。我會加倍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加堅強,更加優秀。未來,我希望能像林偉東先生那樣,去幫助更多需要幫助的人,将愛心傳遞下去。”

再次寫完日記本,他輕輕合上日記本,起身走到陽台上。春末夏初的夜雨帶着隐芳,倉庫裡藏着約的蛙鳴,那是生命不息的歌唱。他想起在都江堰那個物資發放點,那老奶奶接過大米時布那一刻,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心,不再為自己而跳動,它已經與那些陷入困境中的掙紮、期盼援手的生命緊緊相連。一種外部的責任感與使命感,在他心中生根發芽。

第二天,小川特意去學校圖書館借閱了幾本關于社會公益組織運作和慈善基金管理的書籍。其中,“滴滴之水,彙聚成海;顆顆愛心,鑄就長城”的理念,深深地觸動了他。他讀得全民,仿佛為自己打開了一扇通向全新世界的大門。一個模糊卻又充滿力量的夢想,開始在他的思維中漸進勾勒造型:希望他有一天,當自己有足夠的能力時,也能組建一個屬于自己的基金會,就像“棟梁基金會”一樣,去資助那些像曾經的自己一樣,身處貧困卻渴望知識、懷揣夢想的孩子們,為他們點亮一盞希望燈。他深知,這個夢想對于現在的他來說,遙遠而遙遠艱巨,道阻且長。但他堅信,隻要心懷善念,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地向前走,再遙遠的彼岸,也終有危險的一天。那顆善念的,已在他心裡悄然萌芽,隻待春風化雨,茁壯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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