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會突然改成聚會,衆人說不失望的那是騙人的,畢竟一戰成名的機會實在不多。至于剩下還未被擊殺的邪祟們,自是由光遙宗統一處理。不過既然那些邪祟被送入桃源幻鏡中,隻要不将邪祟放出來,裡面的邪祟也會随着幻境内的邪力壓制而逐漸化為原形,也并不需要光遙宗刻意操心此事。
最開心的莫過于沈要了,一聽有宴席可以吃,整個人感覺都精神起來了,餓了這些天,他都快懷疑人生了。
祁念洵交代了默語一些事,默語不明地瞧了他一眼,雖心中有疑慮,但最終還是沒問出口帶着石祟乖乖去了。
待默語離去後,祁念洵才發現柳淮欽也不知去向,直至宴會開始前,他才攜一身桃花香回來。
宴席依舊在閑雲野鶴台上進行,隻不過從長桌改成了圓桌。
不知是何緣故,祁念洵在這宴會上竟然聞不到平日裡傳來的腐臭味道。他淡淡松了口氣,不然都不知道如何吃得下這頓席面了。
白日一事,祁念洵和柳淮欽對光遙宗有恩,光遙宗有意将諸峪宗安排在靠前的位置。被他們婉拒後,光遙宗也隻能遺憾放棄。
不過光遙宗知道柳淮欽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為了讓大家能和柳淮更親近些,還是特地把諸峪宗安排了中心的位置。
修仙界有不少弟子對柳淮欽心生崇敬,特别今天見識過柳淮欽前一刻還在被人指責迫害修士,後一刻便不計前嫌地出手相助,這等寬廣心胸更是讓他們心生佩服。更别說他身邊帶着帷帽并未以真面目示人的祁念洵,大家在他當衆救下孔儒生之後,對他的印象發生巨大的轉變。
他們紛紛不由地感歎,不愧是和柳淮欽走得近的人,兩人都是高潔大義之人啊。他們不住地誇贊着,直到有人打聽到他們兩個人是住在同一院子,同一屋子時,畫風就突然變得些許亢奮。
“我就說他們挨的這麼近,在桃園幻鏡時,那人給柳宗師折了一大把桃花枝,柳宗師接過桃花枝後,那笑得呀簡直春心蕩漾……”
“胡說,我們柳宗師哪會如此。”
“哎,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柳宗師救人都攬着對方的腰的,我們救同門哪會摟腰呀,頂多就拉拉手。”
“那定然是在一起了,肯定常常雙修,兩人修為定是高升莫測了。”
“柳宗師的修為衆所周知,但他身邊那個看起來神神秘秘的,他身上毫無靈力氣息,怕是比柳淮欽更高了。”
“也不知道那帷帽底下是怎樣光景,竟讓我們不沾煙火的柳宗師也下凡塵,果然唯有情關才是最難過的。”
“那定然是極為俊俏的了。說不定是柳宗師占有欲作祟,怕有人觊觎,特意囑咐帶着帷帽的。”
“莫不是比蝴蝶君子還俊美?”
“極有可能,你瞧柳宗師可有多看蝴蝶君子一眼?”
“你這麼說我實在越發好奇地想瞧一瞧了。”
“誰不想呢,柳宗師何時小氣過,如今這般,實在吊人胃口啊。”
……
幾個宗門的弟子湊在一起紛紛議論着,時不時地有個别弟子按耐不住帶着崇敬且亢奮的目光前去打招呼。
于是諸峪宗這位置便成了除主桌以外第二熱鬧的位置了。
柳淮欽似乎對這個場面都見怪不怪了,每每都會微微點頭,回予以淺笑。
這倒是讓祁念洵有些意外,他知道柳淮欽聲名遠揚,受人敬仰,但沒想到柳淮欽這麼受人尊崇,一個兩個的都紅着小臉過來,看了他們幾眼後,又似心滿意足的笑盈盈地離開。
祁念洵還在心中暗自感慨,全然不知他們已經淪為衆人熱烈讨論的輿論中心。
沈要左右手都拿着食物開吃,吃相極為慘烈卻也注意到了祁念洵的疑惑,他“切”了一聲,咬了口手中的雞肉含糊道:“還不是因為他運氣好。”
“什麼運氣?”祁念洵好奇地問。
沈要咽下嘴裡的肉,難得停止進食想了下道:“應該是五六年前吧。那幾年也不知道世道怎麼了,漫天邪氣長年累月不知不覺凝聚成氣團為禍人間,導緻西部地裂,妖魔鬼怪更是四散逃逸,世道亂得很。”
“仙盟為了鎮壓,派出了大量修仙子弟前去,一些不知名的散修也去了都沒法鎮壓。就在這時,柳淮欽就像救世主一樣,在裂縫周圍布下界結,令妖邪無處可逃。柳淮欽攜衆清遠宗弟子将逃走的大部分邪祟連帶着邪氣團趕回裂縫裡,并修補地裂後,才勉強恢複安甯。”
沈要頓了頓繼續道:“因地裂時逃散的邪祟衆多,惹得民間名不聊生,衆仙門實在有心無力,其中一些仙門為了自保直接劃陣隔絕,袖手旁觀。在衆仙門都退卻避戰時,隻有清遠宗一個宗門仍舊在竭盡全力維護天下太平,柳淮欽帶人四處捉拿害人邪祟,直至抓了差不多才停歇。所以見證過那場災難的修士對柳淮欽極為崇拜和欽佩。”
“竟然還有這事?為何我從未聽過。”
沈要低頭直接湊過去,對着放置桌上的湯喝了一口,道:“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雖然仙盟都盡力阻攔,可事與願違啊,這種有損他們聲譽的事情自然緘口不言了。清遠宗向來低調,也不曾對外說過,所這事也就隻有仙門各派自己内部知曉。”
“那他怎麼運氣好啦?”祁念洵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