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森到底有多大?
他們走了三天還沒繞出去。
關象每剛在一裡外解完手,發現三個身着短褐勁裝的男子朝東南奔行。
服飾統一腳步輕盈,關象每竟然看不出道行。
看這些人的衣着不像裡耶弟子,且組織性強訓練有素。
可問題是,青木森乃是裡耶後山,怎會有外人随意進出?
這說不過去。
關象每輕移腳步,未料踩中一根枯枝,發出聲脆響。
為首的勁裝男子右耳一動,虎目微凝,便朝此處走來。
隻見一隻刺猬從林中滾出,背上紮着紅果。
男子左右環視,四處無人。
身後絡腮胡拍拍他的肩膀:“荊老大,我用靈識探查,半裡内無人在此。”
荊老大點點頭:“是我多慮。可裡耶關卡重重,此次探查務必小心。”
幾人說着,繼續向前趕路。
關象每緊張地舒了口氣。
他躲在兩人無法環抱的粗大樹幹後,手裡捏着關家哥哥送給他的匿息符,沒敢浪費時間,即刻傳訊同伴。
“秀慧!”
“紅玉!”
“茂林,重台!你們在嗎?有三位看不出道行的高手,似乎是前來探查的奸細探子,正朝你們方向過去。”
“快想個辦法!要麼就先躲起來。”關象每一口氣喊完。
“收到。”茂林眉頭緊皺。已經沒有多少時間留給他們想對策了。
“關象每給了我一個匿息符,可是隻有一個。”李秀慧無措地看向大家。
“我身上沒有這類法寶。”魏重台接收到茂林眼神,搖了搖頭。
北海魏家行事霸道,若有法寶也是用來攻擊他人,卻沒有隐匿自身的。
“秀慧,你用匿息符去一裡外找關象每會合,然後緊急傳訊聞繹仙長。”紅玉當機立斷,“茂林、魏兄,咱們要演一場追殺叛門弟子的大戲了。”
“噓。”荊老大示意手下收聲。
隻聽劍聲破空,一聲大喝:“身為裡耶弟子,竟敢公然叛出,今天不能留你們了。拿命來!”
又是一聲嬌叱:“憑你一人對我們兩個?誰給你的自信?”
探子們逐漸靠近,隻見一男一女與一白袍弟子纏鬥。
男使鞭,女用拳,兩人配合間直将白袍弟子制住。
“不如現在就送你見閻王。”少女五指成拳,虎虎生風。
“慢着。”用九節鞭的少年攔住她,“他受仙長信重,自應知曉些裡耶的不傳之秘。不如留他一命,讓他吐出些東西再說。”
幾個探子對視一眼,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他們不敢挾持裡耶弟子,害怕觸怒宗派。可若是門派内讧,自然與他們無關。
荊老大心生一計:“住手!你們在幹什麼?”
他帶着兩個手下從林中穿出,大喝一聲,想吓住少男少女。
“你是什麼人?”少年手持九節鞭,警惕地向前半步。
“裡耶戒堂小隊,奉命巡視青木森。”荊老大傲然道:“還不速速束手就擒,放回我裡耶弟子。”
這人到有幾分聰明,想要兵不血刃反詐他們。
紅玉挑眉:“幾位要編也請編個好理由。青木森向來無人,戒堂吃飽了撐的才會巡視此地。若真是戒堂小隊,何以不着弟子衣袍,腰間也無令牌?”
魏重台精鐵九節鞭一揮,草葉飛騰間,地面一道深痕。
探子們對視一眼就要攻來。
“慢着。”紅玉從茂林懷中掏出塊傳訊牌,“不要輕舉妄動,否則叫來裡耶仙長,我們倆大不了終生拘禁,可你們就要死無葬身了。”
這兩人雖則年幼,但少女善謀,少年陰狠,着實不好對付。
荊老大忌憚的同時又隐約升起一絲愛才之心。
他爽朗大笑:“兩位小友真是眼聰目明。大家實則利益一緻,都與裡耶敵對。不如你們倆都跟我走,自有享不盡的富貴。”
眼見荊老大身後的絡腮胡和瘦高個大刀鋒利。紅玉心知敵強我弱,沒有拒絕的餘地。
但她還是申明一點:“能跟着大哥自然是好,可我們也得留點保命的東西。”說着将通訊牌揣到懷裡:“您知道,用了這牌子我們也讨不了好,隻是留在我們這兒防個萬一。”
“好。不過也請小友不要輕舉妄動,不然我這兩個手下刀快的很。”荊老大憨直一笑。
“好說。”魏重台收起九節鞭,絡腮胡和瘦高個也收起大刀。
這荊老大外粗内細,命手下的目光一刻不離紅玉、重台和茂林。
因此三人始終沒找到傳訊的機會。
隻能寄希望于關象每和李秀慧速速通知仙長,也好沿路将他們追回。
紅玉有意親近荊老大。
青木森地形複雜,時有異獸,但荊老大能夠憑借痕迹和草木判斷大體方向和前方情況。
這不是一般的才能,需要多年經驗和強大的悟性。
“您這身本事隻做探子,實在太屈才了。”紅玉蹲下身來,對翻看野草邊緣動物齧痕的荊老大感歎。
“你這姑娘識貨。”荊老大驚訝有人欣賞此等小道,“隻是仙洲以修為為上,老夫也就這點本事。”
“這點本事也極為夠用。不知您是否願意教我一二?”紅玉對荊老大施禮。
“哈哈哈哈……”荊老大暢快大笑,“沒想到出個任務,竟能收個徒弟。不過,能學多少得看你自己悟性。”
茂林對紅玉的行為目瞪口呆:“你……你怎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