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消散後,靈力壓制與迷宮般的禁制通通消失,危樓變成了一座普普通通的違章建築。
有經驗的修士明白,這麼大的動靜,危樓最大的寶物一定已被不知哪位幸運兒獲取。
幸而每層散落了一些不算超品但也難得的法寶供人搜尋。
有些法寶難得,因此産生一些争執糾紛也是尋常,倒也沒出什麼大亂子。
隻能說各人有各人的緣法。
到修者們三三兩兩散去之後,已是三月之後。
江雁回再次登上樓頂那命緣變幻的摘星台。他靜默許久,确認樓中已人去樓空,再也沒有任何氣息殘留。
掌心之中的幾百片爆炸訣熠熠生輝。随着他輕輕揮手,如流星般朝着危樓各層樓柱疾射而去。
危樓磚石紛飛,塵土漫天。支撐樓體的梁柱紛紛斷裂,随着一聲聲巨響,危樓如脆弱的紙牌般轟然倒塌,揚起的煙塵遮天蔽日,将周圍籠罩在混沌之中。
危樓的銀鈴尖銳而急促,伴着巨大建築物的坍塌,帶來一連串震耳欲聾的巨響,巨大的聲浪如洶湧的波濤,以危樓為中心向四周瘋狂擴散。
整個仙洲再次傳來危樓的巨大聲響。
良久,煙塵緩緩散去,隻留下一片殘垣斷壁。
洛西樓真的落下了西樓。
江雁回拂衣而去,沒帶走一絲塵土。
占雲澤亦不知何時消失不見。
像他這個人一樣,行蹤如雲霧,見首不見尾。
也不知道危樓被毀是否影響他的“唯一道”。
紅玉放下對他的記挂,與流雲等弟子回裡耶複命。
路上,衆人雖神色間還殘留着幾分疲憊,劫後餘生的慶幸和尋得寶貝的興奮卻也溢于言表,興奮地交談自己的尋寶所獲。
流雲悄悄問紅玉:“大家能脫險是不是與你有關?那個洛西樓現在又去了哪裡?”
紅玉點頭:“我和西樓兄一道進入頂層摘星台,合力消除了禁制,幸免于難,這些說來話長了。師兄,不知你得到了什麼寶物?”
流雲抿嘴笑,他獨愛劍道,偶得一塊古樸的劍形殘片,封存着一位遠古劍修的一絲劍意,對他劍技的提升大有裨益。
還有一本劍譜殘卷,紙張泛黃,邊緣破損,卻藏着精妙絕倫的劍招。流雲如獲至寶。
他并不藏私,拿出來給紅玉展示指點着這些劍招。
紅玉拿出白玉瑞獸盒遞給他:“師兄,這個送給你。”
流雲接過,找個沒人的地方打開,白玉瑞獸盒一枚劍形玉佩散發着溫潤的光芒。
紅玉道:“此佩非比尋常,注入靈力後,可短暫提升劍招威力至十倍,效果雖隻有半柱香,面對強敵也可抵擋一二。”
流雲推拒:“此等寶物我怎麼能平白拿師妹的?你也用劍,還是自己留着。”
紅玉笑着推給他:“給你你就拿着,這次你師妹我可是斬獲頗豐。”
回到裡耶後,紅玉徑直回到自己的居所,有條不紊地将寶物分成兩份,一半把江雁回幫她挑好的那些收起來,準備留作己用;另一半則精心包裹好,前往功績堂交給宗門。
功績堂執事章台道長一向嚴肅,面對這些寶物,眼中也滿是驚訝與贊歎:“紅玉此次立功不小。”
經過一番統計與評估,紅玉之功居于榜首。
消息傳開,裡耶頓時一片嘩然,紅玉走到哪裡都有同門上前攀談,欽佩與羨慕的目光更是尋常。
名門大派,功績第一。
南嶺收的徒弟年紀都小,輩分卻大。
從前,大家對她直呼其名。
到如今,紅玉也和流雲一樣,到處被叫做“小師叔”和“師叔祖”了。
從隐形人到為人知,不過魔域與危樓而已。
時光如水而過,紅玉一邊在誠意嶺精進修為,一面領門派任務積攢功績。
她能感覺到靈力和修為的深厚,可卻一直沒有立心明道。
她有時也會懷疑,難道凡人真的在修仙之途有所不足嗎?
可不管如何,她要力量、求長生都矢志不移。
這日,紅玉在養蜂夾道做任務,忽而收到關象每的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