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嶽清源過來後将他氣個半死,沈清秋一個将死之人管這些作甚。
“好啊。”秋剪羅将手中捏着的棋子丢回棋盒:“外面那個一直喊你的‘小畜生’,不管有多少破綻,都不想管了?”
“管個屁。”沈清秋幹脆将腿擡起來放到桌子上:“該說的都說了,嶽七愛信不信。勞資要死了,死人何必管活人的事情?”
随着沈清秋死意加重,秋剪羅形體要比之前更凝實一些。秋剪羅将桌子收拾幹淨後從桌底取來銀絲炭烹煮酒水:
“聽他喊話實在煩擾,不如加強夢境,将他的話語全部屏蔽?”
想到這裡,秋剪羅順便提出修改環境的要求:“增加婢女彈琴如何,最好再有幾位身姿曼妙的舞女,也就剩今明兩天的時間,不享受一下實在可惜。”
“好。”
——牢獄内——
洛冰河花了不少功夫才将人喚醒,等沈清秋再次睜眼時,洛冰河明顯感覺到對方身上氣勢發生變化。
若說之前是用盡手段掙紮并且不顧一切自殺,現在這個,性情卻平和許多,甚至還勾起嘴角,向洛冰河确認信息:
“不風流,就得死?”
洛冰河沒搞懂沈清秋玩什麼花樣,隻是剛将人‘救回來’,沒道理再次将人逼得自盡,故而警惕的點點頭:“我意已決,沒得商量,就是死了,都要将你拉回來繼續。”
“哦。”沈清秋喉結動了動,忽的吸上一口氣,右腿在地上點上一下,伸出手将人按倒後翻身将人壓下:“不就是快活一下嘛,搞這麼嚴肅搞什麼。”
在洛冰河震驚呆愣的目光中,沈清秋将他的臉扭到一旁:“你若是穿身女裝,本尊還有點興緻。睡男人,還是門下弟子,真是罔顧人倫,世風日下。”
“沈清秋!”洛冰河終于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看着坐在自己心口的人,沒明白一個人怎麼會在轉瞬之間性情大變。
随着沈清秋毫不猶豫扒開他的衣領,洛冰河下意識發出數個招魂驅鬼術。
不是,之前那個死都不讓睡的人,怎麼一瞬間就如此風流倜傥了?而且十多個術法下來,沈清秋身上并沒有鬼物魔物附身!
領口的‘刺啦’聲傳來,随着空氣的湧入,冷意順着咽喉爬至胸膛,沈清秋手指溫度極涼,替他解衣之時甚至像是冰塊從皮膚上劃過。
明明是暧昧之際的行為,讓沈清秋做起來卻像是陰冷的蛇類爬過人類四肢,除了潮濕的觸感,甚至還生出極緻的危險感來。
洛冰河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腕。蒼白的腕骨纖細有力,薄薄的皮肉覆蓋其上,還能看出受刑後的沒長好的各式疤痕與翻滾血肉。
沈清秋的視線被吸引過來,看向洛冰河的眼中含有明顯的不解,那雙如水秋眸裡甚至還明晃晃彰顯着‘都按你要求了,你還要幹嘛’?
如此理直氣壯的樣式,洛冰河甚至都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反駁。
不是,你有沒有搞錯,應該是我睡你,不是你壓我!還有你要不要這麼自覺,之前一副甯為玉碎不為瓦全的甯死不屈,現在如此主動,不過是陷入瀕死後被他以天魔血強行喚醒,效果好到全改?
“沒事就繼續,耽誤時間。”
沈清秋将洛冰河拽着自己的手腕甩開,繼續替身下人松開腰帶。其實解不解都行,隻是他現在手上沒有太多力氣,一時半會撕不斷,還是老老實實拆吧。
丫的。主意識昏睡,留他一個分魂應付,為了保證外面這個别再擾着主意識陷入永寂,他的任務就是與這人打一架,将身體殘留的力量靈魂全部消耗殆盡。
等他将一切能用的‘資源’全部爆種之後,‘沈清秋’就可以消失了,世間的紛紛擾擾便在與他無關。
隻是吧,反正主意識都要死了,身為活不了幾天的分魂,他稍微有一點點私心——他想将眼前人驅趕走,然後破開牢籠出去看看。
憑什麼要死在這種肮髒地方啊,就算是死,也要找個開滿桃花的地方,衣着寬袖大袍、風度翩翩、優雅的擺上幾壺酒水,側躺在桃樹之下,靜靜閉上眼睛,完結自己的一生。
這才叫風雅!
至于怎麼把人趕跑……
沈清秋突然間表現的過于主動,洛冰河有些接受無能。皺了皺眉頭,擡手激活天魔血,轉身将沈清秋重新壓回去:“雖然不知道你搞什麼,但上下位份,萬不能搞反。”
“不可能!”沈清秋直接咬口舌尖血激發禁制,什麼疼不疼反噬不反噬的全部無所謂,反正身體就沒不疼過。
将洛冰河撐在地上的胳膊肘打斷,接着快速出手将對方上半身能接觸到的關節都給劈開,以成年男性的體重将人翻身壓嚴實:
“向來隻有本尊睡人,絕無可能被人欺壓跪伏!”
“我偏要!”洛冰河寸步不讓,一邊催動沈清秋體内的天魔血削減沈清秋體力,右腿擡起,準備再次翻身。
沈清秋睨洛冰河一眼,重新激活數個禁術,本就瀕臨破碎的金丹直接爆裂,心肺一瞬間湧出大量血塊。
喉頭滾動着将它們全數咽下,憑着一股子猛勁将洛冰河摁到地上,将剛才解開的腰帶抽出、快速纏繞幾圈将洛冰河手腕捆住,又轉個頭将洛冰河雙足捆上。
繩結不算精巧,但卻是漁家常用的水手結,隻要找不到活繩那一頭,隻會越掙紮越緊。
洛冰河激發魔氣,正準備用魔氣化為尖刃隔開繩索,沈清秋卻右手伸出,放置于洛冰河肚臍下三寸的小腹上——
這是丹田所在位置。
沒理會洛冰河驟然間渾身僵硬的身軀和快速升高的體溫,沈清秋食指與中指并起,将身上因丹碎而狂躁的靈力盡數湧入其中,争奪着此間靈力的控制權。
奇怪,沒找到金丹。難道洛冰河還沒到金丹期?
算了,你不是靈魔雙修嗎?
若是靈力失控,魔氣這種東西可不老實,且看你将如何?
沈清秋将禁術激活的金丹後期靈力全數輸入其中,為保證效果最大化,沈清秋甚至裹着洛冰河本身的靈力在對方經脈裡過上幾個周天。
大量外來靈力侵肆,首先打破的是洛冰河體内靈魔平衡;除第一周天時沈清秋還隻是老老實實陪對方繞圈,後面的靈力河流直接調了個頭。平衡失調、靈力逆轉,輕則靈力盡失、重則經脈破碎。
沈清秋還順便在自己靈力下了點毒——他體内這些傷口腐爛有一段時間,從中稍微搞點毒出來丢對方完好的經脈裡,平日裡可能看不出來問題,可現在洛冰河經脈是被他破壞個差不多的……
差不多半個時辰過去,沈清秋将全程渾身顫抖忍不住翻滾的洛冰河死死壓制住,禁術效果逐漸消失,沈清秋也打算離開。
啊,主意識的要求他已經完成,現在可以考慮爆個心髒敲開牢獄,出去找棵桃樹尋死了。
沈清秋将按壓在洛冰河小腹的手掌稍微活動一下,欲借力起身——睡弟子什麼的說說就好,從剛睜眼他就在思考怎麼将人按下去,怎麼破除對方防線,如何降低對方警惕,什麼方法能‘解決’對方。
之前的行為雖然有些惡心但效果很好,怎麼可能會有感情呢,這些隻不過是要借機遮掩殺招而已。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丹田這種地方,還是借着暧昧名義接近才有機會。
卻有毛絨硬物打在手背。
“我特麼!”
沈清秋快速将手收回,腿上發力站起來,一邊走一邊罵一邊瘋狂掐訣擦洗:髒死了,髒死了,髒死了,髒死了……他要洗手,要沐浴,要即刻離開。
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自身都快難保了,還能生出想法來,真是可怕。
看着陷入走火入魔滿地打滾的洛冰河,沈清秋果斷将靈力散出、從對方腰間吸取過來儲物袋,以暴力強拆從中取出一套外衫替換掉身上全是破爛血污的衣衫。
至于強行切斷儲物袋與主人之間聯系,導緻的雙方反噬。
隻要洛冰河傷的比他重,那就啥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