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給那奶奶按摩,開口道“咱爺說了,金花奶奶的手就這樣了,再紮也恢複不了。”
魏爺爺倒是什麼也沒說金花奶奶的病因,把銀針遞給魏楠,“你敢下針?”
魏楠伸手接過針,沒說自己敢不敢,開玩笑道,“金花奶奶讓我試試,反正我朝爺爺紮過好幾回了,試試呗。”
原主對赤腳醫生稍微有些好奇,跟着魏爺爺學了兩年的中醫,被藥名和藥性倒是沒什麼,最後被魏爺爺逼着學下針,吓得不敢再學。
嘴裡唱着這手部穴位的速記歌謠,還要假裝自己不會下針,模仿者從陌生到熟練地下針手法。
很快金花奶奶的手上和胳膊上的穴位被她紮上了銀針,西下的太陽,照射在銀針上明晃晃的有些駭人。
坐在金花奶奶旁邊的胖奶奶不停問道,“感覺怎麼樣?疼不疼?”
金花奶奶瞧着手上的銀針,有些不敢動,“不知道,就是稍微有些麻沒别的。”
魏爺爺瞧着她下針這麼穩,也就放下心來,準備回屋,“爺爺 ,金花奶奶手指有些風濕,咱給抓點藥熬個藥貼給貼貼?”
“行,不過我沒什麼功夫,你要弄,得自己動手。”魏爺爺說。
别的時候魏爺爺都很寵魏楠,不過說道學中醫上,就嚴苛起來。
魏楠沒有猶豫,“行,我回家給熬。”
“你還會熬藥貼呀?我都還沒學會。”魏糧雙手環胸蹲在她的跟前,看着金花奶奶手上的針,心裡還是稍稍有些佩服魏楠,畢竟他到現在還不敢下針。
“誰跟你似的,笨呼呼的。”魏楠懶得搭理魏糧,扭頭對那胖奶奶說,
“奶奶,我給你按摩按摩腰吧?”那胖奶奶常年手裡不離拐棍,走幾步就得休息。
聽那奶奶曾經婆婆對她不好,生了孩子就背着孩子下地幹活,這一累就是幾十年。
随着年齡越來越大,從開始的腰疼逐漸朝腿上傳,現在走路都費勁。
趁着施針的那功夫,又給金花奶娘旁邊的胖奶奶按摩了下腰,舒服的幾個人搶着讓魏楠幫忙按摩。
很快,金花奶奶手上的銀針到了撤掉的時間。“糧哥,你給金花奶奶把針收起來。”
魏糧縮着脖子搖頭 ,“我不敢。”
“你妹妹都不怕你怕什麼。”瞧着魏糧那的害怕模樣,熱得周圍人都哈哈大笑。
“奶奶,你試試手舒服不舒服?”
金花奶奶試探着攥了又松開,确實舒服了不少,臉上的笑意也多了起來,“瞧瞧,楠楠這就接了你爺爺的活兒了。”
“别光誇,這手什麼感覺。”
“舒服,自然是舒服也輕快了不少。”金花奶奶臉上的笑意很是濃重。
“舒服就行,我再給你紮幾回更舒服,但是别回去搓草繩了。”魏楠邊收銀針邊對金花奶奶囑咐道。
“好,好,好。”
“哎呦,我的腰也舒服了不少。”那胖奶奶站起身來,試着走了幾步,腰雖然還疼,但不像以前那樣連着腿麻木木的。
瞧着天色不早,魏楠到屋裡抓了幾味藥,和上班如要命下班如放狗出門的魏糧往家回,魏爺爺心裡惦記村裡的病人說是到家裡看看。
“奶,我回來了。”魏楠進院子,把手裡的草藥挂在院牆的鈎子上,邊洗手朝屋裡打招呼着。
魏奶奶聽着魏楠的聲音,回了聲,“楠楠回來了,趕緊洗手進屋吃飯。”
家裡人多,飯菜不是很油水但不至于餓着。
魏楠和往常一樣坐在魏奶奶的身旁。
魏奶奶迫不及待的端起手裡碗,往魏楠碗裡倒,“今下午你媽和你二伯娘去碾的玉米茬子,你最喜歡喝多給點兒。”
魏楠攔着說,“奶,你吃,我碗裡夠吃。”
“多吃點兒,奶奶不要這麼多,喝多了稀得晚上老是起夜。”
家裡人都習慣了魏奶奶和魏楠的舉動,也都沒覺得什麼,忙着吃自己的飯。
這時,魏青青端着剛剛出鍋的玉米餅子進來。剛落座就看着魏楠碗裡比旁人多不少的稠的,忙了一下午的煩躁感頓時上來。
手裡的筷子猛地一扔。
“憑什麼,我幹活吃的少,她天天偷懶飯還比我多。”
頓時吸引家裡人所有的目光,都停下筷子盯着魏青青。
三伯父更是不由分說的嚷道,“正吃飯,你找事兒是不是。看我不揍你!”三伯父梗着脖子,伸手去找掃帚。
“你打死我,打死我吧!我就是家裡的一頭牛,她成了家裡的寶,吃的多,還不幹活。”魏青青有些癫狂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