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總覺得我有些消化不良。”趙微微倒是不在乎錢明亮跟沒跟在身後,聲音比其他人大好幾倍。
“誰沒有瞎眼的時候。”魏楠知道她們拿着自己調侃,也沒生氣。看上錢明亮的是原主也不是她。要是她也容易消化不良。
瞥眼瞧見對面街上出來兩個帶紅袖的人,就喊了嗓子,“喂。”
那兩人聽到魏楠的喊聲,朝他們這邊看來。視線正好落在她們身後的長毛錢明亮。
眼睛齊刷刷的放光,撒開步子朝她們跑來。
剛剛還有說有笑的錢明亮,臉上笑容瞬間消失,扭頭就要跑。那兩人常年在街上抓人,速度快的很,錢明亮擡腳的功夫,人家就把他摁倒。
“好好的青年打扮的這麼怪模怪樣的做什麼。”
“就是,腳上的鞋沒收。”說着,從兜裡掏出剪刀,現場給錢明亮剪起頭發來。
錢明亮頭發留這麼長,東躲西藏的可不容易,一個勁兒的求饒,“大哥,大哥,你要多少錢我都給,能不能别尖我頭發。”
“錢也不好使,頭發必須剪。”
那兩人一邊摁人一個給剪頭發,肯快那長到鎖骨的頭發被貼頭發剪得跟狗啃的一樣。
“青年就得有個青年模樣,怪魔怪樣的不行!”
“哈哈,瞧瞧這頭發剪得跟狗啃的一樣。”幾個知青沒忍住,指着錢明亮叽叽喳喳的說着。
錢明亮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嘴裡的狠話連篇。
魏楠輕笑一聲,“你額頭上的膿包一片片的,露出來晾晾好得快。”
其中一個臉上張豆豆的知青,伸手摸了下自己的痘痘,“這晾着就能好?”
“好肯定不能全好了,但捂着,這時候天熱動一動就出汗,汗漬加上臉上的油脂扒在臉上,時間久了會更厲害。”魏楠解釋道。
看着錢明亮的腦袋被剪得跟狗啃的一樣,魏楠心中竟然還有些暢快的感覺。
晃了一圈,幾人有說有笑的回到衛生院。
進到大門,就瞧見門口有個婦人抱着個孩子,哭的撕心裂肺,“你們倒是來個人幫幫忙呀,你們不能看着孩子就這樣呀。”
魏楠好奇,朝正門走去。
卻被秦苗苗抓住 ,“你過去做什麼?等會會有大夫幫忙的。”
“我過去看看什麼情況。”魏楠沒有猶豫,徑直朝那婦人走去。
她到了,正門裡也出來一個女醫生和一個穿着中山裝四十來歲的男人。
‘你這病我們治不了,你還是抓緊帶着孩子到縣城看吧。’那中年男人嫌棄的擺手讓那婦女趕緊抱着孩子走。
“你們好歹别讓他這樣抽了啊,我才剛來這裡人生地不熟不知道縣醫院怎麼去呀。”那婦女吓得早就六神無主,孩子在她懷裡不斷抽搐着,眼睛不停朝上翻着。
那兩人沒有任何急救,甚至還嫌棄的朝後退了一步,“不行,不行,我們治不了趕緊走。”
魏楠的眉頭越皺越緊,腳下的步子也越來越快速。
見那婦女抱着孩子的手更緊了了些,大聲喊道,“快松開把他放在地上。”
一嗓子驚得婦女愣在原地,手抱着孩子的手并沒有送來。此時,魏楠已經跑到跟前。
扯開婦女的手,“快松開不能這樣抱着他。”
小男孩兒看着不大,也就七歲的模樣,小小的國字臉,兩眼上翻,牙關緊閉,腳弓反張,頸項強直,四肢不停地抽搐。
口唇和三關紋青紫,典型的小兒抽風。
“你可别動,一看就是羊癫瘋,到時候抽出人命你自己負責!”那胖男人見她靠近那小男孩兒,低聲警告。
跟在她身後跑過來的幾個知青也擔憂道,“是呀,咱們才來幾天,你也不會治病還是算了吧。别耽誤病人病情趕緊往醫院送吧。”
魏楠猛地擡頭,看向那中年男人,冷笑道,“你有沒有給人做檢查,就說人家是犯了羊癫瘋?”
站在男人身邊的年輕女醫生,就是之前在樓梯上碰見到的文文,開口道“他來到就抽出,口吐白沫,翻着白眼不是羊癫瘋是什麼?”
魏楠懶得和他們掰扯,大聲喊道,“趕緊給我拿副銀針來。”
“我可告訴你,你接了病人,你自己負責。出了事情不管衛生院的事。”那男人再次警告道。
魏楠現在一心就是救命,她不允許有病人在自己面前有事。“我來負責,再拖延我的救治時間,你們全權負責人,我給病人家屬作證你們就是拖延的救治,故意殺人!”
那男人眼睛略帶兇意,雙手被在身後,最後說了一次,“你确定自己負責就好。”
然後對身邊的文文說,“文文,你去給那副銀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