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問池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被強硬按着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正對着病床的方向，她抽了腰帶綁住他的手腕，把人往下壓。

秋問池的身體條件反射在發抖，不敢往病床那邊看，想從地上起來，下一秒，一隻手摸上了他的腰間——

“你這麼想勾引人，就讓你媽好好看看怎麼樣。”

“……”

秋問池一瞬間睜大眼，忘記了動作，整個人都愣在原地，身後那隻手做出他無法想象的舉動，掀開衣擺摸進去，他不禁哆嗦了一下，反應劇烈地跪着往前挪動。

但還是遲了，觸感滑膩的帶着手套的手在他後背撫摸着，然後擠開他并起來的腿，艱澀又陌生。

他閉起眼，眼淚順着眼角落下，“不要……”

“我是你哥！”他将下唇咬出了血。

“他碰過你嗎？我是說秋世宏。”秋練沉沉的呼吸聲擦過他的耳際，另一隻手掐着他的後頸，“你跟他不就是亂/倫，與跟我有什麼區别？”

秋問池神色痛苦怨恨，止不住地顫抖，“沒有，什麼都沒有。”

“我不信。”秋練轉而道：“不過你是挺緊張的，這麼喜歡嗎？”

“……”

秋問池坐在地上抱着膝蓋，怔怔地望着虛空，眼中無神，本來束起來的長發此刻散開來，淩亂地落在背後。

不遠處秋練背對着他低頭脫了手套，在找着什麼，他好半響意識才回來一點，手在地面摸着，直到摸到鋒利的刀尖，指尖被刺破，血珠湧出來。

他頓了一下，剛想握住，卻被另外伸過來的手撿起，秋練粗暴地捏起他的下巴，撩開脖頸處的發絲，将手中的白色藥膏往上面抹。

再随便用繃帶纏了一圈打好結，她拍拍對方的臉：“别讓其他人知道，尤其是秋世宏，明白嗎？”

眼見秋問池沉默，秋練不滿地用了點力：“說話，聽到沒。”

秋問池喃喃道：“我和秋世宏什麼都沒有發生，什麼都沒有……”

秋練眯了眯眼，“沒有最好，不然我都嫌你髒，惡心。”

話落她毫不猶豫地轉身走出病房，留下秋問池一個人，他把自己縮在一起，臉上全是無意識的淚痕。

旁邊病床上躺着他的親媽，丁琳娜。

……

不知道什麼時候，秋問池從病房離開，周圍安安靜靜的，他腳步遲緩地來到先前的樓梯間，一張一張撿起地上的照片。

疊起來收進口袋，他的指尖在輕微發顫，低垂着眼，裡面是十足的冷漠與恨意。

本來以為她拿到照片會去找秋世宏對峙質問，結果誰都沒說直接來找他。她簡直瘋了。

秋練，今天的事他記住了。

-

秋練一出門臉上的表情就換了個樣，正巧這時有人給她打電話，她不耐煩地接起：“喂。”

“行我知道了，現在回去。”她應了聲，腳下換了個方向大步走遠。

回到公司後，有員工看見她很快迎了上來，傳達顧非岚已經在辦公室等她的事情。秋練點了頭，徑直推開門進去。

顧非岚原本還在翻閱着桌上的雜志，見她進來還關了門，起身笑道：“秋小姐。”

“顧小姐好。”秋練先是等她坐下後，自己坐在她對面，“突然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很抱歉打擾了。”顧非岚說，“我來呢，是想跟秋小姐做個交易……”

“哦?什麼交易?”秋練生出點興趣。

顧非岚把資料推到她面前，“秋小姐可以先看看這個。”

秋練翻開看了幾眼，緊接着面色果然變得陰沉，顧非岚像是意料之中，緩緩道：“這次競标相當于顧家讓給秋家，加上這份文件，别的不說，我對秋問池少爺心有所屬，如果兩家能夠聯姻的話……”

“抱歉。”秋練假笑，“這可能要問問我哥他本人的意見。還有，你們顧家不用讓，那塊地也隻能是秋家的，希望顧小姐能明白這一點。”

“實不相瞞。”顧非岚不緊不慢道，“妹妹，我和問池已經說開了，他對此并沒意見，不過他父親那裡，還得再說一下。”

“誰是你妹妹。”秋練打斷她的話，“哥哥在家一句話都沒有提過，顧小姐還是不要自作多情的好。”

顧非岚嘴角的笑意淡了下來，“所以妹妹這是不同意了？”

秋練挑了挑眉，不然呢？

她淡聲道：“婚約的事應該由兩家商量，而不是讓顧小姐來找我說幾句話。”她舉了舉那份資料，“至于這個，顧小姐也算竊取我司機密，就不怕我交給律師嗎？”

顧非岚自然是不怕的，她站起身，瞥了眼對方，“這樣好了，秋小姐可以回去好好想想，實在不行最近顧家在談個客戶，那個人秋小姐剛好認識……”

“不好意思，顧家的事我并不感興趣。”秋練神色抱歉，“我比較喜歡管自家的事。”

顧非岚面無表情看着她，“是嗎。”

“沒什麼其他事的話顧小姐就先請回吧，我還有事要忙就不多留你喝茶了。”秋練說着朝門外喊了聲“小唐”。

小唐推門進來，秋練示意他，“去送送顧小姐。”

小唐應了一聲，看向顧非岚，伸出手，“顧小姐，這邊請。”

顧非岚最後看了眼秋練，這才擡腳離開。等人走後，辦公室重新恢複安靜，秋練的臉色迅速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