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了,”拂曉放下筷子,“烤箱裡烤了一些泡芙,你晚上裝好放冰箱裡明天給同學們帶過去分了哈。”
“我去把它們拿出來先。”
拂曉撂了碗像一陣旋風一樣沖進廚房,餐廳裡隻留下向晚和卓憐爾大眼瞪小眼。
“咳咳,那個,憐爾。”
向晚先開了口,“你知道拂曉的生日在哪天嗎?”
終于要來了,卓憐爾默默地想。
“她身份證上寫的是六月一号,不過那是她瞎填的,她從來不過生日,說那個東西除了會提醒自己又老了一歲除外沒有别的用處了。”卓憐爾嗦了一口面。
向晚似乎在沉思,他摸了摸鼻子,又問:“那......她有沒有交過男朋友?”
“我印象裡沒有,她似乎對情情愛愛什麼的不感興趣,”卓憐爾挑挑眉,似笑非笑的,“不過現在可不一定了。”
向晚見卓憐爾看出了他的心思,有些不好意思地撐着下巴,羽睫垂下遮擋住泛起潋滟的眼眸,“憐爾,你别告訴她。”
“為什麼?”卓憐爾不解地直起身子,正式了起來,“就我姐那個樣,你不親口說出來,她不可能開竅的。”
“是......我有我自己的原因。”向晚苦笑了一下,舉止帶着不易察覺地自備,撫上胸口。
好想說出來啊拂曉,可是我更怕你恨我。
你會殺了我嗎,沒關系,拂曉,你要殺便殺吧,我在污泥裡摸爬滾打苟且偷生了這麼久,遠遠地望了你這麼久,已經夠了,我不能夠再貪心的。
可是為什麼,心裡......空落落的。
掌心下那塊凸起的硬物似乎在提醒着他什麼,那兩顆小鈴铛,被他用骨血煉化成了一把神劍。
明明知道身為魔物的自己長時間與神器接觸會對身體産生不可逆的傷害,甚至有損靈力和修為,卻還是義無反顧的像溺水的人死死抱住最後一塊枯朽的浮木那樣,不舍得放手,日日貼身攜帶。
“說什麼悄悄話呢你們兩個,”拂曉捏了兩個泡芙,一人嘴裡塞一個,“吃點甜的心情會更好喔!”
猝不及防被少女投喂了一個泡芙,向晚先前低落的心情一掃而空。
拂曉啊,你是我用盡這輩子所有福氣遇見的不可得的驚喜。
—
“豆哥不在吧?”卓憐爾鬼鬼祟祟地隻把頭探進教室。
“你007啊卓憐爾。”
令人昏昏欲睡的早讀聲戛然而止,有男生跑着調哼電影裡面的經典音樂。
“一群神經病。”卓憐爾笑罵,一看班裡這不着四六的氣氛就知道沒有老師坐班。
他這才把整個身子閃進教室,手裡抱着的大紙箱瞬間成為焦點。
“都來吃泡芙了!”卓憐爾拿掉紙箱的頂,“快快快趁豆哥來之前把它毀屍滅迹。”
一幫人瞬間一窩蜂擁上去,卓憐爾是用小盒子裝起來的,一盒裝兩個,算了算,除了夠班裡這群狼分的以外,還能餘下幾個給任課老師。
“卓憐爾,雖然昨天說過了,但是現在再說一遍也沒什麼,祝你生日快樂啊。”
一幫人咋咋呼呼地瞎嚷嚷,卓憐爾笑着說,“行,替昨天的我再謝謝你們一次。”
“飛鴻,幫你拿了一盒。”蘿蔔抱着兩盒泡芙回到座位上,轉過身和周飛鴻聊天。
蘿蔔見周飛鴻還是一副怏怏不樂的模樣,便安慰道:“飛鴻,你知道的,卓憐爾從來都是誰的表白也不接受,他根本不喜歡人的。”
“嗯。”周飛鴻勉強牽動了一下嘴角,“我減肥,你替我吃了吧。”
蘿蔔無奈地轉過來,準備給自己男朋友當作加餐了。
是啊,她怎麼能奢望自己在他這裡成為特殊的那個。
周飛鴻看着卓憐爾的背影,握緊了藏在校服口袋裡的手作鈴铛。
還記得文理剛分班時,自己抱着高高的一摞練習冊送去辦公室的路上不小心踩到誰扔的空水瓶,眼看着馬上就要變成大型天女散花現場,是一個高高帥帥的男生從左側扶住她的手臂,用身體擋住了傾斜的練習冊,笑着說,當心點啊。
前面剛好有人在大聲叫着他的名字,自己便将這三個字放在了心上。
卓憐爾。
“卓老師,我這裡好像不太明白。”二樓琴房裡有個小女孩趴在欄杆上向下招手。
“哎,快回琴房,小心待會兒掉下來,我這就上去。”拂曉吓了一跳,趕緊趕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