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行生意越來越好了,現在的家長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從小能學一點才藝,樂器變成了最好的選擇,加上拂曉的琴行地理位置又好,價格也合适,環境也不錯,便有很多家長來着孩子來學琴。
“你彈一個給老師看看。”
拂曉搬了凳子坐在小女孩對面,找了半天沒找着節拍器,隻好手裡拿一根細木棍在凳腿上敲着速度。
女孩手裡抱着一把中阮,笨拙地慢慢彈着。
拂曉最擅長的樂器還是鋼琴,其他樂器隻能說都略知一二,指導一下初學者還是沒問題的,琴行裡的中阮老師坐月子去了,下個月才能回來,這期間隻好讓拂曉代勞指點一下。
“這裡注意不要折指......”拂曉把她不懂的地方又做了一遍示範,說了幾句,讓她自己慢慢練。
卓憐爾馬上要升高三了,學校隻給放十五天的暑假,拂曉計劃着趁這十五天帶他好好出去玩玩,放松一下,正式備戰高考。
“不如去海邊?”向晚是這麼說的,“桃州是内陸城市,估計憐爾長這麼大沒去過幾回海邊吧,正好帶他吃一頓海鮮。”
“也行。”拂曉想了想,覺得可以。
“不如就去伶州島怎麼樣?”向晚打了個響指。
“不過那裡是旅遊勝地诶,咱們趕着暑假這個高峰期去會不會搶不到住的地方。”
“這個你放心,正好有個朋友在那裡,我叫他安排一下就好。”
于是剛放暑假的第二天,三人便直飛伶州島。向晚口中的那個朋友并未露面,而是給向晚發了一個地址,叫他們直接過去就好。
“我靠——”拂曉和卓憐爾一齊發出了沒見過世面的驚呼。
那位朋友,你是神仙嗎!
誰能想到那位朋友給他們安排了一個海景别墅的民宿啊!
這是一棟兩層的獨棟别墅,面朝大海,想去熱鬧的海水浴場的話開車五分鐘就到,門口自帶了一個草坪小院兒。
拂曉後悔的要死,黑巧那個傻小子還沒去過海邊呢,早知道把黑巧帶來了。
這番出行,三人隻好把黑巧寄托給了寵物店照顧幾日,這傻狗認準了有食就是娘這一真理,直接把拂曉三人抛在了腦後,和他的狗朋友玩的不亦樂乎。
拂曉不止一次的擔心過這要是有狗販子偷狗,根本都不用費什麼心思,一根火腿腸就能給它騙走。
“這得多少錢啊......”
拂曉用氣聲給卓憐爾耳語,後者遞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安啦,向哥怎麼可能管你要錢。
哦哦對小桌子的表叔說等他高考完就把卓父的生意交付給他,等小桌子再沉澱幾年,把生意發揚光大,到時候欠向晚的就能還上了。
—還是你沉得住氣啊。
拂曉還他一個嘿嘿嘿的眼神。
卓憐爾:......不我覺得你好像沒明白我的意思。
“......咱們伶州島還有個美麗的傳說呢,”海鮮大排檔店主操着一口方言味兒濃重的普通話哇啦哇啦給遊客們邊講邊殺魚,“好幾百年前吧,那時候這裡還不叫伶州島,是個小漁村,不知哪天起,村子裡來了一戶姓伶州的人家,一對父母帶着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其中的父親是個修道之人,就是咱們常說的道士。”
“他召集村民,說海裡有一隻海妖不多時就要到岸上來為禍人間,隻有一個法子能阻止海妖,就是即日起所有人每日都要扔一隻家畜到海裡祭祀海妖,連續六個月,使它心滿意足了之後就會重新沉入海底,銷聲匿迹。”
“村民們不樂意了,說這道士妖言惑衆,他們祖祖輩輩都在這裡生活,甚至出海的時候海面上都從未掀起過大風大浪,哪來的什麼勞什子海妖?而且大家哪有那麼多家畜,自己都舍不得殺了吃,更遑論扔到海裡了。”
“從那以後,伶州一家人就遭到村民們排擠,而村民們也都沒有按照道士說的那樣每人每日祭祀一隻家畜,就這樣平安無事的過了三年,這個海妖的寓言也就被大家淡忘。”
“直到有一天,海面上突然掀起黑色的滔天巨浪,天上也都是雨雲密布,在巨浪裡隐隐能看見一條兇猛的大黑龍的形狀,村民們吓壞了,這時不知是誰提了一嘴道士講過的話,大家這才想起來趕緊去找道士。”
“可伶州一家人不知去往何處,再去尋找已經來不及了,黑龍怒吼一聲,一口氣生吃了十來個人,場面頓時血腥極了。”
“就在大家絕望等死的時候,伶州家的小女兒突然站了出來,手裡持着一張弓,用碎石割破手腕,以血為箭,嗖的一聲沖破層層海浪,将黑龍喉嚨的給射穿了,咱都知道啊,龍的逆鱗就長在喉嚨下面,那沒了逆鱗呢,龍自然也活不成。”
“誰也不知道伶州家的女兒哪學來的這些法術,黑龍的屍體落在岸上,那女孩兒爬上黑龍的腦袋,忽然天空雨雲消散,射下一道祥瑞之氣,女孩兒就這樣飛升成為天上的神仙了。哎,來咱們家這吃!咱們這都是活魚現殺的!”店主講完故事,又招呼起來往的遊客。
“所以後人為了紀念她,就将這裡改名為伶州島了。”
“不過傳說畢竟是傳說,世界上哪來的什麼黑龍和神仙。”店主一刀剁下去,可憐的魚瞬間身首分離。
拂曉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心裡想的卻是另一回事。
這故事雖說俗套了點,不過應當也不會是空穴來風,隻是自己從未聽說過天廷上有哪位姓伶州的神官,難道是已經退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