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連春作為有用的男人之一,第一個亢奮地響應。
“算我一個。”關鍵時刻,時商詐屍般,赤着腳從上鋪跳下來。
“行,走吧。”明栖半推着今安,趕在連春和時商前面,帶着她走出去。
今安呆呆望望過道兩邊問:“去哪?大頭還是尾巴?”
連春早想着找周銘報仇,豎起一根小指頭,朝火車尾指,“找姓周的。”
連春打頭,時商殿後,四個人并成一排,像一群魚兒,遊到15号包廂。
15号包廂内有三個人,周銘,古桃和周銘的白袍子殺手,三個人正坐在兩邊的下鋪,各自捧着一桶泡面,用叉子在撈着吃。
察覺到來了人,三人同時從泡面桶裡擡出頭,周銘和白袍殺手目視連春,古桃目視今安。
空氣中彌漫着濃烈的泡面味,明栖不太喜歡這股味,不情不願地舉起槍,對準白袍殺手。
白袍殺手眼神一凜,六親不認明栖,反抗着一切惡勢力。
他賭今安是明栖殺手的主人,一隻手松開泡面桶,亮出袖子内的袖珍槍,瞄準着今安。
但白袍殺手的手不夠快,來不及殺掉今安,明栖先發制人開了槍,一枚子彈射穿泡面桶,正打在袖珍槍上。
啪!白袍殺手的袖珍槍被打掉,泡面桶也掉在了膝蓋上,湯汁澆得他滿身都是。
“你是在跟我玩。”明栖冷冷凝視白袍殺手,俊美的面孔鋒芒畢露,沉着殺氣,走了兩步,将今安藏在身後。
今安沒太明白地眨了眨眼。
【明貓貓護主了。】
【超兇的哦。】
古桃伸出胳膊,擋下盛怒的白袍殺手,咽下一口面,問:“幹啥?”
連春勾起暢快的笑容,叫道:“當然把娃哈哈還給我們!”
“連大小姐,你忘記說請了。”周銘仰視連春,假模假樣地提醒。
“本小姐不需要對垃圾講道理。快點,還回來。”連春不耐煩地說。
古桃長籲短歎,搖了搖頭,說:“想給你們也給不了。沒有了,一瓶都沒有了,都消失不見了。不止你們的消失了,我們的娃哈哈也消失了。”
連春半信半疑,他知道娃哈哈是莫名其妙消失過,但這麼短的時間消失,怎麼也不太可能。
他想找回場子的一口氣上不去也下不去。他以為來此,能讓周銘吃癟,沒想周銘反讓他吃癟。
這是何道理!他一輩子都得被周銘壓着嗎?!
他不想白來,繼續糾纏道:“請讓我們搜一搜。”
“可以。”周銘果斷同意,“但請等我們吃完泡面,說不定就是最後一餐了。”
連春又一拳打在棉花上,煩躁地問:“你怎麼不知道反抗?孬種嗎?”
周銘呵呵冷笑,舉着肥牛味的泡面,故意氣人說:“這泡面挺好吃的,推薦給你。啊,我錯了,連大小姐應該看不起這等貧民的食物吧。”
這話純純是污蔑。連春更氣不打一處來,踹了下鋪一腳:“麻煩吃快點。”
“我吃飽了。”古桃抽了張紙,擦擦嘴。
白袍殺手的泡面灑了,不用吃,而且氣都氣飽了。
周銘不是連春那種沒臉沒皮的人,作難一下連春,他就算心滿意足。
被一群人盯着吃泡面,他尬的要死,一口沒吃,雙手重重放下泡面桶,說:“好吧,我也吃好了。”
連春遞出一隻手,跟司儀似的,笑露八顆齒,道:“請站在走道上,我們要搜了。”
今安從明栖肩膀後滑出來,多問一句:“你們是自願的吧?”
周銘和古桃斜着眼,看了眼明栖漆黑的槍,笑得十分自然,“當然,十分願意。”
【瞧他們笑得多燦爛啊。】
【絕對不是向惡勢力低頭。】
“麻煩站在走廊外,舉起雙手,背對過去。”今安要求道。
三個人照做,站成一排,面向窗戶舉起雙手。
明栖監視着三人,時商搜行李架,連春搜下鋪,今安搜上鋪。
唰唰唰——搜東西的聲音亂響,周銘本來無所謂,但是,望着窗外樹葉搖動的亮光,他突然想到了一點,心裡一緊。
糟糕了,他的手提箱内還放着傻春的耳墜!
傻春不會誤會吧!
“哎……”周銘剛想喊,又想連春一個傻人,說不定不會發現,他還是别自亂陣腳了。
連春拿到了一個手提箱,編号是21,周銘的。
21——愛你,嘿,真他娘的惡心,與周銘這傻逼絕配。
連春提起來小手提箱,輕飄飄的,不可能有娃哈哈,他本想甩出去,再踩上兩腳,又不想這麼輕松放過周銘。
他有了個主意,撿起來翻到的一支筆,準備在手提箱内寫個罵話。
開了鎖,一掀開,他卻詫異地看到了一枚圓薄的耳墜,亮閃閃的。
好像是他的?
他偷瞄着周銘的背影,摸了摸右耳朵,耳墜還在,又摸摸左耳朵,沒有耳墜了。
咚——他的心漏了一拍,想哈哈嘲笑一頓周銘,又想何必如此惹人讨厭?
從未有過的心軟了,連春把左耳朵的耳墜快速取下來,放入周銘的手提箱内,湊成了一對,心想:‘一對的,在一起比較好。’
【啊啊啊!春寶寶好萌啊,我都看到了哦。】
【不在一塊,天理何在啊!】
【他倆是兩個直男,還是不要亂磕了,不太尊重别人。】
今安在下鋪翻了半天,一無所獲,爬下來,雙腳套進軟拖鞋内,問:“我什麼都沒有找到。”
時商攤了攤空出的雙手。
連春甩開被子,低聲說:“我也沒有。娃哈哈的氣息都沒有。”
周銘豎起耳朵聽到連春的話,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