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身上帶着異能者的味道,“它們”最喜歡吃不知天高地厚的異能者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教室”内的空氣越發焦灼。季旭陽汗如雨下,手悄悄伸到背後想要搓一個火球出來提抗。
正欲魚死網破之際,有人代替他開口了。
“答案選B。”
少年懶洋洋撐着臉,看向黑闆上的題,面對重新集中過來的目光也絲毫不見慌,重複了遍:“答案選B。”
校服袖子對他來說偏長了些,褶皺堆疊在手臂上蓬蓬松松的。少年手背一半都被袖子擋住,隻露出了幾根蔥白的手來。林驚度說完答案,還捂着嘴打了個哈欠。
這裡的環境對他來說沒有絲毫不适,和回老家深淵沒區别,怪物講課還格外催眠,都是他快速汲取過的知識,沒有别的有趣地方。
無聊。
看到林驚度幫自己說出答案,季旭陽長舒口氣,不由得投去感激加欽佩的目光。沒想到這隻詭異智商比他還高!
然後這樣的目光,就被旁邊比詭異還陰森盯着他的上司默默逼回去了。
“……”
怪物“老師”沒說話,它無可辯駁,欣喜張大一半的嘴卡在原地,閉也不是,張也不是。
很不甘心就這樣結束,但林驚度答對了。
它轉了轉不大的腦仁,總算想出了新辦法,冷冷道:“剛剛是代答,不算……”
話還沒說完,季旭陽已經學會了搶答,很積極地舉起手晃了晃:“答案是B!這樣算我答對了沒?這可是我自己說的。”
怪物:“……”媽的,這群狡猾的人類!
它心不甘情不願地憋出一句“答對了”,示意季旭陽坐下,又重新開始了講課。
它不搞事了,有的邪神卻憋壞了。
林驚度趴在桌上發呆,這怪物雖然在講課,但是講義是一點沒發的,他沒東西可看。想了想,林驚度開始騷//擾前面的同學:“請問多久下課?”
前面黑漆漆的玩意兒不搭理他。
少年癟癟嘴,坐回去,手伸進旁人看不見的桌肚裡,摸了摸,躲在桌肚裡的觸手伸出來一條任他揉捏。捏自己的觸手玩看似奇特,但林驚度無聊到隻能玩這個了。
凳子上還全是血,邪神坐得很煩躁。深淵裡他可是把自己窩打造得一塵不染,哪像現在。
高中的課到底有多久啊?
眼看身邊氣壓越來越低,越裴回微微垂眼,輕聲說:“别心急。”
他頓了頓,意有所指地補了一句:“總有人會幫我們處理的。”
總有人會幫他們處理?不用他自己動手嗎?
林驚度收回把玩觸手的手,若有所思地咀嚼回味了下這句話,悟了,将視線投向斜後排兩人:“他們?能行嗎?”
越裴回眼皮不掀:“他不是也有特殊能力嗎,說不定他朋友也有。”嘴上說着“說不定”,但越裴回的語氣卻帶着一種确信。
林驚度觀察了下,那男生比季旭陽瞧着沉穩,應該是足以依靠的。特殊能力的感覺不強烈,似乎是很柔和的屬性,比起一靠近就能強烈感知到異能的季旭陽,邪神更會先去注意陳理那或相當優越的腦子。
邪神在人類社會學到了一個詞:偷懶。
他很難不認同這個詞,也堅定相信這個詞非常适合他。從很早以前開始,邪神就有“偷懶”的習慣。信徒許的願望是要留一半等人死了再做的,信徒的禱告是聽一半就走的,後面蹲深淵裡再也不出來,其實也是懶得處理信徒給的業務……
反正他也不靠信仰獲得力量。
林驚度信以為然地點點頭:“那太好了,我相信他們能做到。”
怪物在講台上講,就看見那兩顆腦袋越湊越近,嘀嘀咕咕的聲音不大不小,但總能聽到模糊的音節。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它實在忍不住,咬着牙開口:“那邊的兩位,站起來!”
一人一邪神不明所以地站起來了。
竊竊私語被抓要被判什麼?上課說小話嗎?
但怪物沉思了下,語氣變得很得意,它大聲說出自己給林驚度還有越裴回安的罪名:“你們兩個大張旗鼓搞早戀是吧,違反學校規定,跟我去辦公室一趟!”
“搞早戀”的一人一邪神:“……?”
圍觀這場鬧劇的兩個下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