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兄想問我什麼事?”他問。
钊天秦繞着司城歧風打量,忽然一腳踹向他膝彎。
司城歧風被踹得跪倒在地。他幹脆就跪着,也不着急站起來。——反正就算站起來,還會被再次踹倒。
他由着钊天秦抓住自己的頭發,順從地擡起了臉。钊天秦施加的通常是些羞辱,并不敢當真傷他,他就當是被狗吠幾聲。
“你在這裡又是要勾搭哪個婊子?”钊天秦問。
“二師兄感興趣?”司城歧風說,“不如我替二師兄介紹幾位姑娘?”
钊天秦拍了拍司城歧風的臉,說:“沒想到有一天你也能派點用途,我問你,清靈閣是不是有個夏林兒?”
不過,狗若開始咬人,那就慣不得了。司城歧風擡起了眼眸:“夏林兒?二師兄怎麼問起她來?”
钊天秦饒有興緻地挑了挑眉:“果然有?”
“不過一個相貌平平的普通女子,二師兄怎麼突然對她有了興趣?”
“普通?”钊天秦嗤笑,“把整個虞陽城都騙得團團轉,這婊子可一點也不普通。”
司城歧風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問:“二師兄這話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钊天秦滿臉嘲諷,“你好歹得了個虞陽第一花少的名頭,竟然也是浪得虛名?”
“虞陽城中女子還真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司城歧風說道,“隻不知二師兄在指什麼?”
“那麼,蝶劍仙子失蹤之事,你可知道些什麼?”
“一個人要憑空消失,說難也難,說易也易,”司城歧風道,“在我看來,蝶劍仙子除非是已不在人間,才會消失得這麼幹淨。”
钊天秦得意地搖了搖頭:“還有一種方式,如果蝶劍仙子本就是憑空捏造出來,那再憑空消失,自然也是輕而易舉。”
“憑空捏造?”司城歧風滿目寒光,“如何憑空捏造?”
“本就是個遮着臉裝神弄鬼的婊子,要捏造豈不簡單?”
“二師兄所指的就是剛才提起的夏林兒嗎?”司城歧風問。
“你這小兔崽子也沒想到吧?”
“清靈閣的姑娘我大多熟悉,”司城歧風道,“和那夏林兒也見過幾次,她和蝶劍仙子身形步調都截然不同,不知二師兄是從何處得來的消息,别是搞錯了?”
“是真是假,我一查便知。”钊天秦說。
“看來二師兄也是剛剛得到這種荒謬的消息,”司城歧風道,“是什麼人竟敢這樣戲弄二師兄?”
钊天秦不禁隔着腰帶摸了摸塞在腰間的紙條,注意到司城歧風察探的眼神,他突然一巴掌抽在司城歧風臉上:“想套我的話?”
司城歧風想起剛才钊天秦盯着一張紙條發呆,也不管钊天秦惱火,又問:“莫非是有人給二師兄遞了紙條?一個甚至不敢當面明說的人,這種人的話能可信?”
钊天秦皺了皺眉,意識到自己已透露太多,這消息本該盡快核實後向師父禀報。他在司城歧風肚子上踢了一腳,便揚長而去。
司城歧風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轉身往反方向走。
钊天秦也是個人精,一旦注意到夏林兒,轉眼便能确認夏林兒與虞青蝶的關系。
他來到春來院,這家虞陽城中最大的妓院誠然帶給他許多便利。一大早春來院還未開門接客,但對他從來不拘這些小節。他敲開門,闖進去,飛身坐上房梁,将一錠元寶擺在了房梁上。
“小爺今天高興,”他對着陸陸續續從房裡走出的姑娘說,“想玩捉迷藏,誰先抓到本少爺,這錠銀子就是誰的。”說着跳下房梁,就近鑽進了一間房。
本還睡眼惺忪的姑娘們一看這麼大的元寶,立刻炸開了鍋,本安靜的春來院立刻傳出女子的陣陣嬉笑。
司城歧風躲開春來院中女子,穿過幾面窗戶,從靜僻的西牆翻出春來院,避開人群往清靈閣去。他一路仔細辨别,确定沒有被夜士跟上來。他到達清靈閣,果然在清靈閣附近的一個茶鋪尋見钊天秦。
他看看周圍無人注意,快步走了過去:“二師兄,借一步說話,我有個事情忘記告訴你。”
钊天秦露出猜疑神色,但還是起身跟他來到了邊上的一個小巷子。司城歧風前後觀望了兩眼,他終于也能感受感受钊天秦将他揪進這種冷僻小巷子時的心情,原來是這種有絲緊張又有絲興奮的感覺。
“你忘了告訴我什麼事?”钊天秦問。
“我忘了告訴你,”司城歧風緩緩說,“你才是個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