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分手了?”
林琅沒有别的答案,唯有再次點頭。
恰當時,林琅搭乘的航班廣播登機,她抽神回來,左一和呂純已經戳在快餐店門口吃瓜。
“我要登機了。”
她随手抄起放在旁邊座位上的背包,匆匆向傅若年道了别就要走,然而轉身間,卻又被傅若年抓住了手腕。
傅若年的力氣不大,不會弄疼她,卻令她心頭悸動,僵硬着無法掙紮。
她緣着傅若年的力道緩緩轉回身,傅若年便放開她,向她張開了雙臂。
“啊?”
林琅一時沒反應過來,站在後邊的呂純和左一先于她領會傅若年的意圖,但全知而不答,抱臂看好戲。
不等林琅意識到他的目的,傅若年已經稍彎腰将她擁在了懷裡。林琅身形嬌小,埋在他的胸膛,竟顯出幾分被鋪天蓋地籠罩的無助。傅若年身上淡淡的冷香湧入鼻腔,讓她不禁想多停留一會兒。
傅若年抱得不緊,兩人微微倚靠着,生澀得頭都不知道往哪兒擺,姿勢僵硬得宛如兩個木頭人。林琅努力梗着脖子,不讓自己滿臉粉底沾上對方的衣服,傅若年的雙手虛放在林琅背上,根本就不曾碰到她。
以至于左一不得不背過身憋笑,肩膀一抖一抖,昭示着她的艱難忍耐。呂純倒是不避諱滿臉嫌棄,隔着幾張桌子都替他倆累得慌。
“差不多得了,”呂純出言打斷,“回來再抱。”
林琅了解,呂純向來在搭乘交通工具這件事上不着急——之前去外地出差換乘高鐵,人家呂大導演硬是買了相隔隻有五分鐘的兩班火車,推着兩個半人高的行李箱在車站狂奔。
航班提前三十分鐘便開始登機,按呂純的性格不可能催她,開口讓她走,實則是在幫她擺脫尴尬。
林琅匆匆應了一聲,輕而易舉從傅若年臂彎裡離開,小跑着奔向呂純和左一。
“放心吧,”左一拍着林琅的肩膀,對傅若年有模有樣地承諾,“我們肯定給你家林老師照顧好了。”
傅若年又是一笑,沒多說什麼,隻叮囑了一句:
“注意安全。”
“好嘞!”
呂純拉起林琅就要走,不想林琅竟然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沒動。
“還有啥事兒?”
左一摸不着頭腦,呂純也一陣納悶。
但見林琅颔首将背包上的兩隻玩偶解下一隻,一言不發上前,塞進傅若年的衣兜裡,這才折返回來推着她倆朝登機口而去。
呂純和左一異口同聲:
“呸!臭情侶!”
林琅她們算是較早登機的一批人,坐在機艙内還有時間擺弄手機。林琅拿起背包上僅剩的一隻海綿寶寶玩偶,用力捏了一下,海綿寶寶的一張大臉就被攥成一團,緩慢回彈。她将海綿寶寶皺巴巴的模樣拍下來發給傅若年,迅速敲下一行文字:
“它們是捏捏!用力捏,超解壓!”
“它們”指的正是她留下的海綿寶寶,和塞給傅若年的派大星。
還留在候機室的傅若年收到消息,拇指摩挲着粉紅色的派大星。
不多時,林琅收到了傅若年發來的、和派大星的合影自拍。
她不解,很快回複:
“怎麼不捏一下?”
艙門關閉,廣播要求将手機調至飛行模式,她向來聽話。
但在打開飛行模式前的最後一秒,屏幕上彈出了來自傅若年的消息:
“你送的,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