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準時降落在大理鳳儀機場,林琅打開手機給家裡報平安,左一手快,在六人群裡也發了消息。孔深和李先生顯然一直關注着他們的動向,馬上就發來了回複,隻有傅若年依然沉默。
“你家小傅不秒回,”左一拿着手機起哄揶揄林琅,“一會兒到民宿你罵他。”
林琅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妥,提前把雙肩包背在肩上等待離機:
“他不是出差嗎,估計還在飛機上。”
大理的機場不算小,下了飛機之後又走了一大段路才坐上出租車。從機場到呂純定的民宿需要四十分鐘的車程,左一和呂純在出租車上就架起手機開始拍攝,林琅不擅長拍照,靠着車窗有些昏昏欲睡。
迷蒙中,她似乎聽到左一在吐槽孔深,但具體說了什麼,已經印象全無。及至抵達民宿,呂純把她搖醒,她才看見左一正沒好氣通着電話,去後備箱拎行李箱的時候,都恨不能把箱子摔碎在地上。
“大哥我真的無語,你有病找太醫,朕又不會治病!”
“行,你去醫院吧,到那兒都愈合了!”
“我就出來十幾天,你分離焦慮個毛啊!”
林琅不明所以,和呂純拉着箱子走在後面,小聲問道:
“她這是跟誰啊?”
“還能是誰,老孔呗,”呂純嗤笑道,“剛才在車上就開始了。這幫小富二代是嬌氣,老孔據說是炒菜的時候把手燙了,其實就濺上倆油點子,好家夥,這頓訴苦,愣是敢和左一說他這是因為分離焦慮。”
林琅由衷感慨:
“他當愛豆合适,倆油點子這會兒都上救護車了。”
呂純撲哧一聲笑出來:
“還是當老師的嘴損。”
左一甩着臉子挂下電話,三個人在前台說說笑笑辦好入住去到房間,傅若年還是沒在群裡回信息。
呂純和左一都勤快地鋪好了隔髒袋,隻剩林琅懶懶倒在沙發上不想挪動。
“趕緊的,”左一上前拉起她的胳膊催促,“收拾完出去吃飯了,你不餓啊。”
林琅全身上下僅擡了眼皮,一副耍賴之态搖頭:
“我電量耗盡了,咱點外賣吧。”
“祖宗,剛到大理第一頓就點外賣,您還能更懶點兒嗎!”
呂純也跟着勸,她話音未落,林琅丢在床上的手機屏幕就陡然亮起。她瞥了一眼,随手扔給林琅:
“你男朋友回消息了。”
林琅不緊不慢拿起手機解鎖,群裡正是傅若年發來的四個字:
“玩得開心。”
傅若年搭乘的航班降落在上海浦東機場已是晚上七點有餘,滑行階段他就在群裡發了信息,卻一直等到最後一個才扶住前座的椅背站起身。
久坐後,腰傷牽扯着雙腿的麻木感席卷而來,他因此走得極緩慢,用了很久才挪出機艙。他取完托運的行李箱,撐着拉杆走出機場,把來接他的陳斯都吓了一跳。
陳斯穿着襯衫,金絲邊眼鏡戴在臉上,透出十足斯文敗類的魅力。比起一身休閑裝的傅若年,他看起來倒更像個富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