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就是這麼跟我說的。”
謝栖還沒來得及開口,就響起了敲門聲,很急促。
“哥哥······”
謝栖猛的朝門口跑去,把褚青攬進懷裡,一下下地順着他的後背拍。
“哥哥在。”
見狀關安的神情有些奇怪,撇着嘴,一副随時要翻白眼的樣子。
謝栖也顧不上他了,拉着褚青上樓去了。
“哥哥······”褚青摟着謝栖的肩,直到上了床,還不松手。
“我在呢。”謝栖把他摟在懷裡,拍着他的後背。
褚青縮進謝栖懷裡,下巴墊在他肩頭,他皺了皺鼻尖,聞到一股栀子味,是他們家浴室裡那塊香皂的味道。
“不怕。”
抱了一會兒後,謝栖一手摸摸褚青的後腦勺,又道:“困了嗎?睡吧······”
褚青搖搖頭,“今天張老師來了。”
“嗯?”謝栖支起胳膊在枕頭上,伸手摸了摸褚青的臉,“她說什麼了?”
褚青把臉湊上去貼在他掌心裡,“她說有事找你,留了電話。”
褚青翻了個身,爬到床頭,從抽屜裡拿出那張紙條遞給謝栖。
謝栖看着上面的電話号碼,揚了揚眉,他一時還真想不到張靜安找他幹什麼。
“好,我知道了,來睡覺吧。”謝栖朝褚青張開手道:“過來。”
褚青又搖搖頭,跳下床跑出去了,回來的時候手上捧了盤切好的蘋果。
謝栖接過來,“你還切好了,又長進了。”
褚青點點頭,“吃完再睡。”
“好。”
謝栖自己吃一塊,塞一塊進褚青嘴裡。
褚青的手空了出來,他順着謝栖的胳膊往上,撩起了他的袖口,露出來一道紅痕,胳膊肘往下也有一道,更深一點。
謝栖一愣,見已經來不及掩飾了,就沒動。
褚青也不說話,就用指尖輕輕摸着那兩道劃痕的邊緣,垂着眼,他的睫毛也長,謝栖以前還總愛逗他,說這麼像小扇子,拿下來給我扇扇。
這樣的安靜持續了好一會兒,盤子裡的蘋果沒再減少。
“哥哥。”褚青終于放下手,擡頭看着他喊道。
“嗯?”謝栖被他那目光看得有些心虛,語調比平時軟了好幾分。
“疼嗎?”
謝栖不知道怎麼回答,隻能拉住褚青的手揉了揉,“不疼。”
褚青仰着臉,定定的看着他道:“可是我疼。”
聽到這四個字,謝栖胸口像是挨了一拳,悶得喘不上來氣,他把褚青摟進懷裡,拍拍他的後背:
“沒事,已經不疼了。”
“騙人。”褚青在他懷裡蹭了蹭:“等我長大,我來受傷,哥哥就真的不疼了。”
謝栖唇角翹了起來,揉了揉他的臉道:“以後就都不疼了。”
“我替哥哥疼。”褚青倔起來,抱着謝栖的腰盯着他道。
謝栖擡手敲了下他的腦門道:“疼什麼疼,傻了吧唧的。”
蘋果吃完,兩人又去刷了一次牙 回來躺下了褚青還是瞪着眼,不肯閉上。
謝栖伸手蓋住他大半張臉,“睡覺。”
“哦。”
“為什麼不閉眼?”
“閉上再睜開你就走了。”
謝栖兩手捏住他臉頰上的軟肉,嘟在一起又放開,“明天下午就回來了,快睡。”
等褚青睡熟了之後,謝栖又起來了,坐在窗邊翻開教科書。
一夜暴雨之後,蟬鳴聲更加響亮了,似乎能沖破雲霄。謝栖輕手輕腳地起床了,又點了盤蚊香放在屋角,才帶上門走了。
他揣上了那張寫着号碼的紙條,打算幹完上半天的活就去找謝靜安。
趙有為的夥計下午就回來了,他的店不大,用不了那麼多人,往後就用不着他了。他騎上單車,又開始想接着再找什麼活幹。
再過不了多久就放暑假了,他更是得提前看看,不能再隻幹零活了。
但還有個中考橫在前面,他肯定能考上高中,這對于他來說不難,但能考上哪一所高中,他就有點不敢說了。
最好的是一中,其次的是四中。
他漏了幾個月的複習課程,昨天翻了大半夜的書,心裡還是有些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