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身後的腳步聲,溫楓咳了兩聲道:“你最近是不是又長高了?”
謝栖裝不下去了,兩步上前竄到溫楓面前,邊跳邊問:“我呢!我呢!”
溫楓沉吟了兩聲,伸手捏捏他的臉:“你嘛,很明顯是胖了。”
“那麼多蛋白質,也沒白吃。”
“什麼!”謝栖難以置信地反問:“我沒長高?還胖了?”
褚青連忙環住他的腰:“哥,隻胖了一點,一點而已。”
謝栖拖着他往衛生間去,對着鏡子左看右看。
關安嘴裡叼着根棒棒糖從廚房出來,見狀道:“魔鏡魔鏡,謝栖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小壞蛋嗎?”
“誰壞了!”
“再每天這樣吃下去我就變成花蛤了,你還不壞?”
“那怎麼辦。”謝栖掏出長長一張單子,“還沒吃完呢!”
“怎麼能半途而廢。”
溫楓擡手抵着唇咳嗽了兩聲才道:“靜安·····不是回内陸了嗎?”
謝栖立即抓起座機電話,撥通了張靜安的電話。
“什麼!”
“小姨你要回來了?”
謝栖瞪着大眼:“真的嗎?小姨?”
“當然了,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張靜安本來想等任命書下來了再告訴謝栖這個好消息,沒想到他先打電話來了,“火車票我都買好了,下周回去。”
“好!”謝栖笑得眼都眯起來了,“小姨我可想你了。”
張靜安再回連港,将任教于二中,是上半年新建的一所高中,設施先進,前景大好。
最重要的是張靜安請老師幫忙打探過了,這所學校跟姓劉的姓孫的都沒有關系,她說的隐晦,但老人家什麼看不出來,拍着胸脯對她保證絕對沒有瓜葛。
謝栖對選擇供應廠商的要求近乎到了苛刻的地步,反正連港一家又一家的貨源,他不愁找不到好的。
就是費時,費事,費精力。他又跟上次合作的包裝廠商去了電話,談妥了禮盒包裝的訂單,先出一批打樣,大貨不着急。
陳來财消失後,于明徳給他舉薦了個人,說來他也認識,應鴻福的兒子,從外地務工回來了,說是沒掙到錢,被包工頭坑了。
一晚上接了電話又打,九點多謝栖才歇,他仰躺在長椅上,要是再下一步擴充店鋪品類,他們三個也不一定能忙過來。
他自己要上學,還要跑各個廠商,而且關安在他心裡隻算半個勞力,自始至終他都隻讓關安上半天班,怕累着他。
他打算以後關安跟着他到處聯系廠家,那些分裝打包的重活都交給招來的人。
即使閉上眼,謝栖腦海中也一刻沒停,他繪制起關于未來的藍圖,望到盡頭,那是一片蔚藍的大海和天空,海平面和天際無限延伸,交融在一起。
廚房的鍋裡煮滾了沸水,寒冬的夜晚,謝栖歎了口氣。
褚青悄然而至,他洗幹淨又捂暖和了手,伸出兩指在謝栖太陽穴處。
謝栖唇角往上翹,睜開眼睛,直直看向褚青。
“你說,我胖了多少?”
“不知道,我看不出來。”
“怎麼會看不出來?”
“因為哥在我心裡最好看,怎麼樣都好看,胖了瘦了都是最好看的。”
“真的?”
褚青重重的點頭。
“量你也不敢騙我。”
謝栖哼了一聲,褚青立即會意地停下了按摩的動作,繞過長椅走到他身前。
謝栖上半身靠進他懷裡,打了個哈欠,“其實我也不想再吃那些海鮮了,本來小時候就吃夠了。”
他嘟囔着道:“但是不試試味道怎麼選哪一家最好······”
褚青摟住他:“我吃,我沒吃夠。”
謝栖晃晃腦袋,悶聲道:“算了,你這話一點都不可信,整天就知道哄我。”
褚青抿起唇,坐在他身邊,“哥。”
“去給我煮點湯圓。”
“好。”
漫漫冬夜,窗外寒風呼嘯,屋裡的兩人依偎在桌前,分吃一碗熱氣騰騰的湯圓。
“真快,馬上都要過年了。”
“以前過年我爸也沒時間,反而會更忙,有一次年三十晚上十一點都還沒回來,隻有我一個人在家看春晚。”
謝栖說着抽了口氣,“但他也很辛苦,很累。”
“回來了我隻能說,我一點都不無聊,春晚很好看,他提前準備好的餃子也很好吃。”
褚青摟住他,“吃完年夜飯褚平早早就去打牌。隻有我和媽媽在家,我們一塊看春晚。但不能守歲,褚平說不準什麼時候回來,萬一他輸錢了,會打我們。”
謝栖一聽火就上來了,“早知道當時我還在家看什麼電視,去宜州找你,把他狠狠揍的頭破血流,再把你和李姨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