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思生意越做越大,人也越來越忙。整天腳不沾地,夜裡回到家都快十一點了,她忙起來什麼都不顧不上,灌進肚子裡的酒水比飯還多。
她跟沈徳惠吵架了,雖然是她單方面認為的,恰逢他出差,這陣子可算沒有人管她了。
年前沈徳惠就領着一男一女兩個人見她,說是這些日子親自帶出來的護工,對兩個老人的情況很了解,試用了兩天,表現很好,他不在一旁看着也沒問題。
褚思這才知道到沈徳惠是什麼人,隻不過一直在她身邊裝大尾巴狼。
她接受的很平靜,她又不傻,隻是沒想到沈徳惠攤開來跟她說,他名下的公司和财産,是她意料之外的數十倍。
又應付完一場酒局後褚思剛出門眼前就天旋地轉,她不該白的紅的混着喝的······
一覺醒來她躺在家裡,沈徳惠就坐在他身邊。
“連港來的電話,撥好幾個了。”
褚思看一眼手背,紮過針了,她不喜歡待在醫院,沈徳惠知道。她懶得計較他怎麼帶自己回來的,反正他有的是辦法。
咽下他喂過來的水,褚思接過手機,給謝栖回撥過去。
“喂,姑姑。”謝栖有些擔心,“你沒事吧?怎麼一直沒接電話?”
“睡着了。”
“你嗓子好啞,生病了嗎?”
過年的時候他們聯系過,謝栖本來隻想拜年,但越聊越多。說到生意的事,褚思對他的想法很感興趣,她願意牽線搭橋,但要先找時間去連港考察一趟。
謝栖知道褚思多拼,“别的都不急,你的身體最要緊。”
“嗯。”褚思瞥了一眼沈徳惠:“我沒事,有人照顧,就是喝多了。”
她擡擡手,沈徳惠遞上來一個牛皮小本,翻到最新的一面。
“二十七号我去連港,提前一天通知你到站時間。”
“好!”
“那姑姑你先休息,二十七号我在車站候着!”
“嗯。”
謝栖挂了電話就往樓下沖,“關安哥,特大好消息!”
謝栖這段日子的動作說大不大,但說小也小。高忠一直盯着,隻階段性地往上彙報。
劉宏揚收到點風吹草動都要跟高忠說,看謝栖陷入困境他就痛快了。
孫才良都沒他那麼關注謝栖,他混到這個位置上,大半的事都撒手了,整天不是泡在會所就是溫泉,他不相信謝栖能翻出來什麼浪來,賺的那點錢還不夠他每天抽雪茄的,這麼不成氣候他也不必自尋煩惱天天盯着。
“高秘書,還沒等咱們下手他這就又遇到坎了。”
“我就說他那路子走不通,您說呢?”
高忠沒回答,直接挂了他的電話。
自從醫院出事過後,他們對謝栖就多了幾分忌憚,出手也不敢太張揚了,雖然溫楓跟他隻是鄰居,但他背後那尊大佛實在不是他們能開罪得起的。
高忠不想惹得一身腥,從來不出面,他隐隐察覺到謝栖如今的困境持續不了太久,這預感來自他對謝栖長此以往的監視。
他總能找到突破口,總能有新的機遇,總能化險為夷。
高忠記得他剛出社會跟着孫才良的時候也是這樣的,自以為前途坦蕩,隻不過上的是賊船,從一開始就錯了。
年後謝栖和褚青沒花多長時間就适應了,寒假在家歇着膩歪了個夠,整天都閑着無事可做,他沒幾天就着急了。
關安對此很是不解:“年輕就是好,我的确是老了。”
“你要是不行就再歇幾天。”
關安一拍桌子站起來:“謝小栖,我嚴肅地警告你,男人不能說不行。”
溫楓踢他一腳,“你能不能正經點,天天跟孩子說什麼呢?”
褚青裝聽不懂,謝栖忍着笑:“關安哥,你說什麼呢!”
關安仰天長嘯,“還有沒有人能管管謝栖了。”
“今天我值日,得早點去學校。”
“我也走了,去補作業。”謝栖甩上書包,一手攬住褚青的肩,“走。”
褚青火力旺體熱,天暖了後常常隻穿毛衣和外套,謝栖每次摸他的手發現比自己還熱乎也就随他去了。
他前陣子過生日,謝栖給買了一身新衣服,其中數那件羊毛衫最貴,褚青在裡面穿了件淺藍色襯衫,搭一件深棕色燈芯絨外套。
“我們褚青越長越俊了。”
謝栖摸摸他的頭,“真成大孩子了。”
“還會更大的。”
“哈哈哈······”謝栖笑了,“會不會說話,你再大也沒我大。”
“哦。”
“明天下午放學直接去火車站,我跟你說過了吧?”
謝栖撓撓頭:“事太多了,我總怕漏了哪一件。”
“說了。”褚青瞥一眼謝栖的書包,“哥,你水杯呢?”
謝栖也扭頭看,咳了兩聲道:“在學校,忘了帶回來。”
褚青面無表情的看着他:“這款水杯白色的隻剩這一個了。”
“那完了。現在一個也不剩了。”謝栖說完就加快了蹬腳踏車的速度,猛地往前竄了好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