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青:“······”
時隔許久,褚青終于快把謝準當初的煩惱體驗了個遍,養謝栖雖然好處一大把,但時常會被氣到無奈。
可無論是謝準還是褚青都把這理解為幸福的煩惱,甘之如饴,樂在其中。
開春後連港白天也漸漸長了,六點多才天黑。不過也隻剩海邊大半個圓日,将海面映得通紅一片。
謝栖和褚青等在出站口,都踮着腳,在湧出的人群中搜尋着褚思的身影。
“姑姑!”
“這裡!”
謝栖朝那個戴着墨鏡裹着黑色風衣的女人揮手,“姑姑!”
褚思撇下墨鏡,微微眯起眼,“謝栖!褚青!”
褚青接過她手裡的行李包,又探頭探腦的往後看。
“看什麼呢?”褚思咳了兩聲,拍拍褚青的肩問。
謝栖本來也在張望,但一看褚思的神情就明白了,立即道:“他是想才多久沒見,姑姑就又變漂亮了。”
“還做了新發型,真好看!”
褚思撥了下長發,“這叫大波浪,可時興了。”
謝栖一早就叫了計程車候着,帶着褚思一出站就上了車。
“咱們先去吃飯,住的地方就在飯店附近,姑姑你要是累的話酒店樓上就是按摩,我都跟人家說好了,你隻管去。”
褚思的眼神稍稍變了,她看着謝栖,“好啊。”
褚青一直到快上菜了才回包廂,拎着兩袋東西。褚思一見他也挺驚訝的,才沒過去多久,他就長這麼高了,氣質打扮也活脫脫變了個人似的,很有大孩子的模樣了。
關安是最後一個到的,他忙着盯第一批禮盒包裝去了,實在走不開。
他一進包廂就道了聲不是,“褚老闆,你剛到連港,按理說我該去車站接的,本來那批貨的日子不是今天,但下一批提前了,時間是真沒錯開。”
“怎麼沒有酒,我要自罰三杯!”
謝栖揮揮手:“你快得了,我姑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你以為誰都跟那些大腹便便的油膩中年男老闆一樣愛刁難人?”
褚思笑了:“看來哪都這樣。”
她也對關安擺擺手:“快坐吧,關老闆。”
“哎呦,這我可不敢答應,我就是給謝栖打工的。”
“别貧了。”謝栖瞥他一眼,轉頭對褚思道:“我還沒滿十八,不少地方是挂的關安哥的名。”
“生意也算是我們倆合夥的,他是我爸生死之交的兒子,知根知底的人,姑姑你放心。”
“嗯。”褚思颔首道:“我明白了。”
“褚青呢?”
“褚青······”謝栖一時沒反應過來褚思的意思,扭頭去看褚青,“他怎麼了?”
褚青被褚思盯的渾身發毛,忙解釋道:“姑姑,是這樣的······”
他簡單的把從宜州回來後生意上的事揀關鍵的說了一遍,最後道:“哥是不想我跟着他辛苦,所以才一直沒讓我去幫忙幹活。”
“哦······”
褚思心情複雜的看看他又看看謝栖,最後把手搭在謝栖肩上,“你自己也才多大點,能把這攤子買賣做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顧着别人的時候别把自己忘了。”
“不過我也理解,誰一開始都是這樣的,就是得把握分寸。還有,不能太心急。”
“嗯。”謝栖迎上褚思的目光,“姑姑,你放心,隻要生意做起來了,褚青一成年就可以加進來,我的錢就是他的錢。”
“就算生意沒起來,我去打再多工也會供他吃穿上學的。”
關安壓根沒想到這茬,畢竟平日裡謝栖和褚青黏糊得像一個人。
“他姑姑,我說句真心話,你的擔心我也理解,畢竟親侄子一個人在外地,但他們倆之間,别人都插不進去,對于他倆來說,咱都是外人。”
“以後你就知道了,這擔心,忒多餘。”
褚青被謝栖攔着,硬拽開他的手道:“姑姑!”
“哥哥是對我最好的人,他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褚思連連擺手:“各位!”
“我就這麼一問,我的确擔心褚青的境況,但從上次去宜州我就看出來這倆孩子感情好了,他帶着不小一筆錢回來,關乎到做生意是不是得謹慎?”
“于情于理我都得問一句才能安心,絕對沒有懷疑謝栖的意思,否則當初我都不會答應褚青拿錢回來。”
“而且我又不是瞎子,剛才我不是說了,要謝栖别光顧着别人,褚青比他壯了一圈,臉色也比他好多了。”
褚思歎了口氣,兩手一攤看向謝栖:“你是不是也傷心了,覺得我懷疑你?”
謝栖搖搖頭,在她的注視下又輕輕點頭。
褚思張開雙臂,謝栖上半身靠進她懷裡,“我沒多難過,更是為褚青高興。還有人關心他,是好事。”
褚思拍拍他的後背:“我哪能懷疑你,當時在宜州我就看出來了,褚青哪怕被你賣了都替你數錢,你要不是真心待他,哪會還好吃好穿的供着他到現在。”
“你是個好孩子,是我說錯話了。”
“不怪姑姑,是我誤解了姑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