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牙白好還是米色好?”
褚青:“······”
出發前褚青拎上了謝栖那套西裝,開業前他要見一個領導,得穿的正式點,挂在衣櫃裡面太久了,他提前送去熨燙。
一進大堂,他就聽到好幾聲謝老闆,好幾個穿着靛藍色工裝的人圍着謝栖喊,“後門邊那堆廢料能拿走嗎?”
“謝老闆,這盆栽放哪邊的牆角?”
“哥。”褚青擠進去,見謝栖正在一張圖紙上寫寫畫畫,“這兒的燈得更亮點才行,但是不能刺眼······”
“哎,你來了······”謝栖頭都沒擡,應聲道:“自己玩會兒,我還得忙一陣。”
褚青不聽,直接掏出帶來的水杯塞到他手裡,“歇會兒。”
“你嘴唇都起皮了,臉上還都是灰。”
聽到後一句謝栖才猛地扭過頭來,“什麼?”
“哪呢?”謝栖揮揮手讓工人們各自去幹活,跟着褚青一路來到拐角,“可能是剛才修牆面的時候蹭的······”
褚青把水杯擰開了,又從兜裡掏出張紙在他臉上匆匆抹了一下,“好了。”
謝栖舔舔嘴唇,“這裡面泡的什麼,還挺好喝的。”
天天來盯裝修,跟工人和各路老闆打交道,他嗓子啞了又腫起來,還有點上火。
“溫楓哥給的。”
“哦。”謝栖低頭去翻他的包,“還帶什麼來了?”
他掏出一袋旺旺雪餅幹,“怎麼就這點,我都餓了。”
褚青闆着臉看他,伸出一條胳膊圈住他的腰,“等晚上回家吃飯。”
謝栖不情願的咔嚓咔嚓啃餅幹,“知道了。”
吃完後謝栖對着采購清單看到了的幾樣闆材,褚青幫他核對數目。
四下無人,褚青思忖了一會兒道:“哥,你覺沒覺得關安哥最近好像不太對勁?”
謝栖沒察覺,這已經是高二下學期了,上半年過完他就高三了,倉庫擴建成了個初具規模的流水線工廠,店面生意尚可,一個關安管,一個應源管,他把重心放在酒店上,其餘時間就都在埋頭對付繁重的學業,隻恨不得再分個身出來。
“怎麼了?”
“我也說不上來,就是感覺。”
謝栖知道他不會無緣無故說這話,“那就再觀察觀察。”
“嗯。”
褚青還惦記着那件以前和關安一起瞞着謝栖的事,他不知道關安是不是又發現了什麼,不敢貿然打草驚蛇。
兩人各懷心思地想了一陣,都沒說話。
打破沉靜的是響起的手機鈴聲,謝栖把身上的幾個口袋翻遍了也沒找到在哪,還是褚青在櫃台上找到的。
“萬芳姐打來的。”
“回撥過去。”謝栖打了個哈欠,“上個月說要請她和陳淺姐吃飯,但她倆沒空,都在外地。”
“喂,萬芳姐,剛剛沒找着手機。”
“謝栖,你能幫姐個忙嗎?本來約好的模特突然腸炎進急診了,又換了三個都不合适……”
“好,我這就去。”
“那個,謝栖······衣服是女裝,不知道你還願不願意,要是你不願意也沒事。”
“女、女裝?”
謝栖猶豫了,“其他模特都不合适嗎?照片要得這麼急?”
萬芳歎了口氣,“這套衣服是好不容易才拿下來的,都是熱門的新款,跟店家那邊也說好了,晚上九點交照片。這是最後一件了,本來是壓軸的爆款,誰知道模特突然掉鍊子,其他的能喊來的都試了,都不合适,還有幾個在外地,一時半會回不來。”
謝栖咬着牙答道:“好,那我去試試。”
“行,真是謝謝你了,你打車來,車費我報銷。”
“好。”
謝栖開了免提,褚青一字不落的聽完了,他表情變得有些奇怪,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哥,那我在這看着,收工了去找你。”
“行,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謝栖去衛生間沖了下臉就出發了,陳淺和萬芳幫了他不少,他沒想太多,反正就穿件衣服拍張照片而已。
攝影館翻新裝修了一遍,如今已經是連港很有名氣的影樓了。
順着扶梯小跑往上,謝栖看到懷裡抱着一大堆衣服的萬芳,陳淺在一旁擺弄着相機。
“謝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