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安端着西瓜走過來，一副幸災樂禍的神情，撞撞他道：“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

關安笑了，“你哥的心，海底針。”

沒一會兒張靜安就來了，陪着謝栖守在電腦前等成績。

終于到了查詢時間但網頁崩潰了一次又一次，謝栖鼠标都快點起火了也還是打不開。

張靜安拍拍他肩頭：“别急，不然就先吃飯，吃完了一定就能查到了。”

關安碗筷都擺好了，走到兩人身後：“你看他這樣子，不查到成績能吃的下去飯才怪。”

在一屋子人的等待中，謝栖終于刷新出來了查詢網站，他輸入身份證号和準考号，還不敢直接看，用手擋在電腦屏幕上。

四顆頭湊在一起緊緊盯着屏幕，呼吸都不自覺屏住了。

“6······”

謝栖隻敢睜開一隻眼睛，“六百多少？”

“你倒是把手放下來！”

“我不敢！”

“都六百分了還不敢什麼！”

經過好一番掙紮後謝栖終于往後挪了挪手指，“是7！”

“六百七！”

“快把手放下來吧！”

“六百七十七！”

歡呼聲頓時響起，“哥！你太厲害了！”

“六百七十七，這麼高！”

張靜安攬着謝栖的肩，眼中隐隐有淚光：“不枉你辛苦了那麼些日子。”

四人平複了一番情緒才回到餐桌前，謝栖眼也紅了，雖然跟他估的分數差不多，但親眼看到分數的沖擊力更大，那些苦熬的清晨和深夜都在腦海中浮現，他抹了下眼尾，一頭撲進了摟着他腰的褚青懷裡。

張靜安笑了，掏出手機給他們拍了張照，“謝栖，你真得多吃點了，在褚青懷裡你比他瘦了一圈。”

謝栖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慢吞吞地坐直了身子，“哦。”

“是他太能長了。”

“他下學期就高一了，正是個子長得猛的時候。”張靜安端起手邊的果汁抿了一口，“剛才我看你們是還睡在一起嗎？”

這話一出桌上的其餘三人頓時僵住了，尤其是謝栖，他支支吾吾的答不出話，端起玻璃杯咕嘟咕嘟地喝起可樂。

褚青匆匆起身，“湯、湯還沒好。”

關安：“······”

張靜安微微眯起眼，目光在謝栖和褚青兩人之間巡遊，她隻是随口一問，沒想到這幾人的反應一個比一個奇怪。

她盯住關安，揚了揚眉。

“咳咳······”關安眼神飄忽地左顧右盼，“天這麼熱，空調一天開到晚多費電，他們倆睡一間房還能省點錢。”

張靜安：“······”

謝栖：“······”

褚青：“······”

為了慶祝好成績，也為了應付各方來的賀電和問詢，謝栖打算給自己放一天假。

“謝總英明。”關安伸了個懶腰，“我打遊戲去了，吃飯再喊我。”

“等會。”張靜安喊住他，“我有事問你，跟你一塊下去。”

“啊？”關安撓撓頭，對上她身後謝栖和褚青無措的眼神，“什、什麼事？”

“下去再說。”

“咳、咳咳咳······”關安亦步亦趨地跟在張靜安身後下了樓，屢屢回頭。

張靜安：“你脖子扭了？”

“沒、沒有。”

關上門後褚青和謝栖相視一眼，都像找不到話似的語無倫次起來：“小姨跟關安哥應該是要說賬本的事吧？”

“啊、對······”謝栖點點頭，“應該是。”

謝栖被欣喜沖昏了的理智漸漸回籠，一路同手同腳的回了側卧，他撲倒在床上打開手機，李子安的那幾條消息觸目驚心。

廚房裡的褚青頭一回差點摔碎了個盤子，他出了一後背的冷汗才堪堪接住，張靜安的一句猝不及防的有疑問讓他亂了手腳，這還遠遠不在他的預想範圍裡。

若是他們應對如常也就罷了，偏偏他們的反應就差把有貓膩寫在臉上了。

兩人各自焦心之際，樓梯間卻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張靜安一把推開門，“謝栖！”

她攥着正在撥号的手機，上氣不接下氣道：“關、關安吐血了！”

“什麼？”

褚青和謝栖都沖了出來，滿臉震驚，“吐血？”

“他還不肯去醫院，你們快下來！”

兩人連跑帶跳地下了樓，門大敞着，一灘刺眼的血迹就在餐桌旁，雪白的地磚将猩紅的液體襯得愈發可怖。

謝栖和褚青臉色唰一下的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