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不能在眼跟前見着，心裡還怪不踏實的。”

關安蹲在廚房牆角剝蔥頭，聞言看向溫楓：“你這說的，咱倆跟空巢老人似的。”

“要不要打個賭？”

“又賭什麼？”

關安不懷好意的笑起來，“賭謝栖被多少人塞了情書，褚青勃然大怒了幾次。”

溫楓瞪他一眼：“一邊去，你無不無聊。”

沒一會兒褚青先到家了，他放了書包就直奔樓上，“溫楓哥，關安哥。”

“回來啦？”溫楓沖他笑，“去洗洗手，餓了嗎？”

“客廳茶幾上有吃的，先墊墊肚子。”

褚青點點頭往衛生間去，回來抱着爆米花嚼了一會兒才開口，“溫楓哥，你大學談了多少次戀愛。”

溫楓差點沒拿穩手上的瓷盤，“你、你說什麼？”

“有多少人追你，你談了多少次戀愛？”

關安狂笑起來，一手扶着牆，“我也想知道。”

溫楓翻了個白眼，“我沒談過戀愛，太忙了，沒有時間。”

褚青點點頭：“哦。”

“怎麼了，突然這麼問？”

“哥昨天帶了個第一次見面的男同學回家，還跟他一起吃的晚飯。他一看就喜歡哥，想盡辦法接近他。”

“天哪！”關安故作驚訝，“褚青，你的意思是你哥要談戀愛了？”

“才沒有！”

“聽你說的我還以為他熱戀期了。”關安聳聳肩，伸手也抓了一把爆米花，“你早點回來就為了告狀？”

褚青卷起袖子開始收拾案闆上的菜，并不回答。

關安和溫楓相視一眼，都笑了。

大門再次被推開，謝栖一路小跑進來，猛地撲進溫楓懷裡：“我回來了！”

“你是灰太狼嗎？”

謝栖扭頭看向關安：“略略略。”

“關安哥，褚青都不看喜羊羊了，你倒是看上了。”

“褚青還一回來就問溫楓大學談了多少次戀愛呢？”

“什麼？”謝栖瞪大眼睛，摟着溫楓的腰問他：“溫楓哥，你談過多少次？”

“我就沒談過。”溫楓點了下他鼻尖，笑得無奈又縱容，“談戀愛又不是什麼必要的事。”

“哦。”謝栖圈住他晃了晃，“溫楓哥，你長得這麼好看，性格還好，肯定有人追你，你都是怎麼拒絕的？”

“啧啧啧。”關安搖搖頭，“你們倆可算是找到共同話題了。”

“這得分情況，如果對方是個禮貌有分寸的，婉言拒絕就可以了。如果對方死纏爛打就得把話說得直接一點，再擺脫不掉的就可以用些手段。”

“什麼手段？”

溫楓挑起他下巴左看右看，凝眉道：“你這張臉太漂亮了，很難說一般的手段對你的追求者有沒有用。”

他說着又笑了：“沒辦法的就關門放褚青，他有的是手段。”

關安再度狂笑起來。

謝栖：“······”

褚青：“······”

飯後關安拉褚青下樓打遊戲，溫楓和謝栖靠在沙發裡聊天，“你們倆還睡在一起？”

“嗯······”謝栖低下頭玩着抱枕上的流蘇，“我覺得他雖然已經高中了，但心裡還沒長大，太依賴我了。”

“依賴？”溫楓捕捉到關鍵詞，“一般的依賴會那麼在意你談不談戀愛嗎？”

“他說怕我不要他了，可能擔心我和别人談戀愛會被分走注意力？”

溫楓：“·······”

“我現在又不想談戀愛，我連自己喜歡男的還是女的都沒想過。”

溫楓歎了口氣，“有些事是不用想的，靠直覺。”

“哦。”謝栖垂着頭，“我是想······褚青那麼小就沒了父母，之後一直跟着我生活，對我難免會有過分一點的依賴，情有可原。”

“海難剛發生不久的那段日子裡，我隻有他，他隻有我。”

“所以······”

溫楓聽明白了，長久以來謝栖和褚青像是在風雨中緊緊相依的兩株幼苗，交纏着長大，連根都盤踞在一起，誰也離不開誰了。

“其實你們也還小。”溫楓攬過謝栖的肩，揉了“褚青都還沒成年，不用急着考慮這些問題。”

“嗯······”謝栖用下巴蹭了蹭溫楓肩頭，“溫楓哥，我會找個合适的時機跟褚青說分開睡的。”

“他反應太大了，我怕自己心軟。”

溫楓揚起唇角，“你也知道。”

“那怎麼辦，誰讓我是他哥。”

想起和關安的某個賭約，溫楓擡手抵着唇咳了兩聲。

見他神色有異，謝栖疑惑道：“溫楓哥，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想到當哥的總得多承擔一些······”

“哦。”

“褚青對感情的定義和界限不太清楚，他說過喜歡我，按理說對哥哥有依戀也很正常，但他太排斥别人了。”

“可能因為他生活裡最多的就是我，這幾年也習慣了。”

溫楓對上謝栖的眼神，頗感無助地點了點頭，“他的童年創傷也很嚴重，想要對他人建立信任關系也很難，你成了他完全的舒适區。”

“嗯。”謝栖有些洩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等，等他再長大一點，見到更多人和更大的世界或許會好起來。”

溫楓：“······”

誰能有你對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