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真的撕得開?”
她笑嘻嘻逗弄道,“不要把手指都磨破了,信箋還好好的。”
“那你來?”南宮沐瞪她一眼,把信箋扔過去。
紙張的重量從來很小的,信箋從南宮沐手中飄出去,飛到半空。
朝攬雲卻隻是随意笑笑,兩指向上并起,靈力一勾就接到了那飄落信箋。
“怪不得呢,不愧是中境有名的預言師啊,連一紙信箋上都刻着法陣,真有意思。”
南宮沐一臉狐疑地看向朝攬雲。
“怎麼了?”
“你真奇怪,那個人好像都要把你殺死了,你竟然不生氣,還在這裡誇她。”
“真是小小孩。”朝攬雲把信并在了無名指之下,重新托着下巴看向南宮沐,“我生氣有什麼用,她是出名的預言師這是事實啊,事實又不會因我的情緒改變,我幹嘛要生氣。”
“可是。”南宮沐盯着她終于找到了違和點,她連害怕的情緒也沒有,說起一個差點把自己殺死的人竟然不害怕。南宮沐簡直要懷疑不久前那個輕易被二師兄激怒的人,究竟是不是她了。
她微笑着,眼睛一眨一眨看向他,等待着他說出下一句話。
“我沒有學過陣法,隻學過丹器兩門。”南宮沐把自己内心的疑問咽下去說道。
“那真遺憾。”
朝攬雲随意應答一聲就開始仔細觀察那陣法,她手勢不斷變化,靈氣不停輸送到不同的陣法關節,“我陣法也隻是中級水平,隻能解開第一層封印。”
文朔這時伸出了手,接過了解開第一層封印的信箋。
“這是日記?”文朔疑惑片刻出聲念道,“吾于十六年前至北境之北,破萬怪,參天法,得知北境之北攔截仙界交易之消息。吾壯志躊躇,尋二過路人,破萬怪之獻祭封印…”
“可以寫個遊記。”朝攬雲評點道,“不過我夠嗆會看。”
文朔直接抄起扇面給她頭來了一下。
“不疼。”朝攬雲嘴快半拍溜道。
“怎麼?你還想來一下疼的?”
文朔似笑非笑,朝攬雲連連搖頭。在确認自己打得過文朔之前,朝攬雲不準備先手制敵。如果她打過了呢?朝攬雲從不欺淩弱小!
“好了,我帶你去找你青月師姑治療一下。”
柳栁思考片刻最後總結了這麼一句,“束縛法陣的靈氣一直纏繞的話對身體不好。”
朝攬雲擡起眸,坐正了看向柳栁。
“師父,”她指了指月亮,“天幕漸沉,烏鸮都鳴過了幾分,你現在帶我去找青月師姑?”她假笑了一下,“抱歉,擾人清夢的事,我做不出來。”
“那也行。”
某種意義上來說,柳栁和朝攬雲其實很像,一樣的随和不在乎。比如更像宗主項九洲的蕭驷此時就一臉菜色地把朝攬雲提起來。
“不要這麼擺,我搖人來治,你給我好好坐好了等治療。”
“哦,”朝攬雲一臉随和道,“所以什麼時候吃飯。”
水足飯飽之後,所有人散去。蕭驷頗為操心地跟着朝攬雲到了她的小院,他搖的人也終于到了。
“蕭狗!”還未進門就聽一聲怒罵,“惟你與睡眠難養而。”
陌生師兄一身土茶色外衣,明顯是着急忙慌趕來的。
“喲,我說呢,原來是雲師妹回來了,來來來,溫世明溫某人,師妹可還記得,”溫世明竄到蕭驷前面,朝攬雲幾乎是立刻就能猜出他要說什麼,“你小時候我可還抱過你。”
你看,一宗門長輩的壞處就在這裡,朝攬雲已經準備好了,等到九龍朝巅會回來就去青月師姑的培育堂幫忙。
屠龍者終成惡龍,而朝攬雲終将淡定且冷靜地說出那句,哦,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師妹是被誰看上了?”
溫世明的手放到朝攬雲脖頸上,一臉稀奇地感歎道:“看看這紋路,這靈力,造詣是真深,控制的真漂亮,幸虧我和南明陣宗的朋友交流過一些,不然這個我也不一定能解。”
他的視線望向明顯走神一臉漠然的朝攬雲,想要詢問一下施陣人名姓,然後被蕭驷一句話攆回了念頭。
“别想了,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惹上的人,明天我們還要去調查這件事。”
“看來遇上的人不同凡響啊。”
“廢話,這個陣法造詣能是哪個凡夫俗子。”
“我在遇到她那家店鋪看到了一個千仞宗弟子的背影。”朝攬雲倚着椅子,懶散地露出脖子任人檢查。在盯着窗外的月看了許久後,她總算理清了這一天的所有思緒,提取出了可以用的線索。
千仞宗會了解什麼,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