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認為呢?”
說完她就自然地因不遠處的驚呼移開目光。
不遠處不敢過來的那群師姐師兄看着那三個飛過去的茶碗,手忙腳亂地努力去接。
她眉角挑起,志得意滿孤芳自賞地看着。這才有意思嘛!
“懶雲,”一隻筆繭劍繭很重的手接過了兩隻茶碗,滴水不漏。
而另一隻茶碗被一個白衣馬尾刀修用刀柄接住了。
“跟我去船頭參加交接。”接過兩個茶碗的蕭驷把茶碗随手放到那群人中間的茶桌上宣布道。茶水未散,滴滴在碗中蕩漾。“千仞宗的人要到了。”
他的聲音很嚴肅,似乎是看出了她故意逗人的壞心思在假裝正經。
朝攬雲便隻得拜托了使君其和莫易照顧一下師青柏,向前跟随蕭驷而去。
“師妹,”
一道聲音響起。
穿過人群,經過那接過茶碗的刀修,他短刀輕晃,刀身映碗姿。他挂着笑,刀柄揚起,抛起那茶碗,茶水微濺,飲盡笑道,“多謝贈茶。”
朝攬雲看他一副招搖模樣,心中微啧,很快收回了目光。沒有對戰過的接茶客,看來是預備隊的前輩啊。
來搶人風頭。
“不必謝,期待與這位前輩的對決。”
礙于現在無法讓自己更招搖一些,她目不斜視穿過了那群包圍圈,便跟着時不時一臉興味挪過視線向後看的蕭驷走到了船頭。
不遠處,遮天蔽日的飛劍駛來,宗主和青月長老正規整站在船頭準備迎接千仞宗的來客。
朝攬雲站在蕭驷身後探出頭去。
飛劍上并非皆是千仞宗弟子,還有不少散修也是喜于以飛劍趕路,畢竟光風霁月,清風無限。
兩柄飛劍靠近飛舟,領首飛劍之上的人模糊看來寬袍廣袖形容較為淩亂,高天之上狂風吹來,他灰白的發絲順風飄散。
一直表現古闆嚴肅的宗主項九洲也向前而且,端正威嚴,與那位千仞宗宗主遙遙對視。
“徐宗主!”項九洲高聲拱手喊道。
“項宗主!”那灰白發色劍主也快速奔馳而來。
朝攬雲抓着船側,激動地看向前方兩人的會晤。其實這隻是一次常見的會面,但是高空中的風,不斷刮過她臉頰的空氣,這些都讓她激動地眼睛發亮。
誰敢說自己沒想過覆手高空之上,一言一行就決定了大陸的方向呢?
“千仞宗徐懷初見過項宗主,青月長老。”
“太初宗蕭驷見過徐宗主。”
“太初宗朝攬雲見過徐宗主。”
方才徐宗主身側的另一位行劍人開口見禮,朝攬雲随着蕭驷的視線望去。
劍上人風姿卓越,眸眉淩厲,兩眸下眼睑分别點有兩顆赤紅血痣。他聲音青澀溫和。
是千仞宗的繼承者,她心念道,估計将來會經常和大師兄合作。
正想着,那光風霁月之人投過目光而來。朝攬雲正好奇對上就見他又把視線快速移開了。
“既然如此就讓小輩們先一起去玩吧。”疑惑間兩位宗主綜合想法,決定将在場的小輩都攆出去。
徐懷初便下劍落船,長袍飛揚,走到蕭驷和朝攬雲這邊。
“蕭師兄,好久不見。”
“徐師弟,”蕭驷跟着笑起來,“好久不見。”
朝攬雲退後幾步,決定遠離他們兩個宗門接班人的陣地。
“師兄,我就先走了,有事情再來叫我。”她招着手,意欲溜去。
蕭驷依舊面帶笑容地抓住了她後脖頸的衣物,“過來見過徐少宗主,這次比賽你們一定會對上。”
“徐師兄!”朝攬雲無奈拱手見禮,亦步亦趨跟着他們走向了船艙。
“聽聞朝師妹一周前也去過那條有預言師傳言的長街?”
前方蕭驷與徐懷初的談話聲逐漸落下,蕭驷回過頭來看向她。徐懷初也落後一步,笑眸盈盈望着她道。
朝攬雲擡起頭,入目隻是那如血紅痣,紅得亮眼。
“是去過。”
她勉強應答道,不知為何她看見徐懷初就有一種危機感,并不願意過多接近。
或是動物對于同等級強者的警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