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幾場節目都如約錄制。

又逢周五下午，陳書澈結束教學後，沈朔一個箭步撲到了講台前，仰着腦袋看他，“澈哥！”

“嗯？”陳書澈停下手中的動作，他看了眼這節課的教案，提了一嘴，“我這章講的新知識點，你們可以理解透徹嗎？”

“可以啊，我現在已經強得可怕。”　沈朔底氣十足地朝他揚了揚下巴。

“不錯啊，現在一點就通。”陳書澈視線落到沈朔身後正緩緩走來的青年。“嘉予呢？”

“我也能理解，澈哥。”翟嘉予走上前一把攬住沈朔的肩膀，低聲附耳過去的同時拍了拍他背包裡放的平安果，“别忘了主任務。”

他眼裡滿是無奈和拿對方沒辦法的寵溺，平日裡機靈古怪的人兒一到澈哥跟前，就成了迷妹。

“哦對！”經這一提醒，沈朔才猛然想起了要幹什麼。他憋了一整天想要送出手的禮物，結果在和澈哥聊一會後就忘得一幹二淨。

隻見沈朔從背包裡拿出一個精包裝好的淡藍色方形禮盒，捧在手心遞給陳書澈。

“這是什麼？”陳書澈看着禮盒問。他身形清瘦，私底下總有有學生時不時地給他塞些小零食之類的。學校有規定，教師不可以收學生送的貴重禮物，違者停職半月反省。

這一條規則公布後，仍有學生跑到辦公室給他送禮物，禮物是個金色镂空的鋼筆。學生說很便宜的，才幾十塊錢。

幸虧當時吳琮湊過來掃了一眼，喝着咖啡來了一句：“喲，什麼時候萬寶龍從六位數降到了兩位數？”

學生見價格被揭穿，什麼也沒解釋就跑了。

吳琮當時還揶揄了幾句，問他之前是不是給這個學生搞挂科了。

陳書澈苦笑一番，搖頭說不記得了。畢竟在他看來，學習是自己的事情，如果對方一整個學期都在混水摸魚，臨陣考試前也不複習，妄圖在考試中通過傳答案作弊來通過考試。等到挂科了還要反過來埋怨他，那顯然問題不在他身上。

“這裡面是平安果。”沈朔對A大‘教師禁止收禮’這一校規略有耳聞，見陳書澈差點要誤會，他連忙說明白。

“平安果？”陳書澈摁亮屏幕，看了眼日期。12.23。

已經到月底了。

“對啊，明天不就是平安夜嗎，我和嘉予想着給澈哥你送一個平安果。”沈朔和翟嘉予對視一眼。在後者暗示他繼續說下去的眼神下，沈朔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之前澈哥你給我們上課的時候，我們見你有黑眼圈。就在想你是不是睡不好覺。諾，送你一個平安果，平安夜裡平平安安，睡個好覺。”

生怕陳書澈不收，沈朔又急忙補充了幾句，“放心，不貴的，就在學校門口水果店裡買的。而且它隻是一個香香脆脆的紅蘋果而已，能有什麼壞心思。”

陳書澈原本聽完内心五味雜陳，感動頗多。在聽到這句話，他又忍不住溫朗一笑，擡起手，食指在沈朔額前輕點了一下，嗓音裡的笑意悠長，“你啊。”

“平安果我收下了。等會有事沒？我給你們也買一份。”陳書澈把禮物放在公文包内，擡眼問道。

兩人眼裡滿是驚喜，“可以嗎？”

“當然。”陳書澈給莊牧野發了一條下班不用接他的消息後，朝兩人擺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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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漸沉，街邊的商鋪早已挂起了聖誕裝飾，暖黃的燈光透過玻璃窗灑在人行道上。

陳書澈領着人剛推開精品店的門，鈴铛便清脆地響了起來，混合着店内播放的《Jingle Bells》，節日氛圍撲面而來。

“欸，澈哥。水果店在隔壁。”沈朔提醒到。

“我知道。”陳書澈朝他們笑了笑，“不過我總不能什麼都不包裝一下就讓你們一人捧着一顆蘋果說過節吧。”

他想了一下那個畫面，有些過于敷衍和直白，并且讓他覺得心意不對等。

貨架最前端擺放着包裝好的平安果禮盒， 價格飙漲至15/個。

陳書澈拿下兩個禮盒包裝的平安果後，看到兩人湊頭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在說什麼，他湊近了幾步。

“你不許買！”沈朔語氣兇巴巴的。

“不要，我就是喜歡這個。”翟嘉予堅定自己的看法，不松口，“我要送給你。”

“我不要！”沈朔急了，拍了對方一巴掌，“它這是在搞外貌營銷。它隻是一顆普通蘋果啊。”

“可是假如它作為我送給你的禮物，你收到會開心的。”翟嘉予小聲說。“你見到它不高興嗎？”

“我、我......”沈朔磕磕巴巴‘我’了半天，好吧，如果作為禮物的話，他确實會高興的。但是——

“怎麼了？”陳書澈走過來，看兩人站在往外送冷氣的櫃子旁站了好久，也不見得嫌冷。

他視線落到兩人跟前的牌子上的鎏金字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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