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景潤掏出銀錠,從枯手那裡換取了一枚令牌。
“這是城瓦進出的通行令。”
他感受着手中的柔軟,見宋春遲并沒有松開的意思,便厚着臉皮,繼續牽着她往前走,一路進了城瓦官兵休息的營房。
那裡早就有人打掃好了衛生,一見他們進來,立馬就有孩子上前招呼。
“世子哥哥!春遲姐姐!”
何蓮蓮一臉驚喜,拍拍收拾幹淨的褥子,“你們快坐!”
看見兩人掌心相握的手,她小小的臉蛋上,寫滿了大大的疑惑。
宋春遲連忙把手抽出,轉移何蓮蓮注意,關心她最近生活。餘光卻時刻注意着身旁的趙景潤,見他失落地盯着空蕩的掌心,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模樣。
她心中就來氣,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呆子。
“春遲姐姐,你說什麼?”
宋春遲急忙擺頭,等她打發完何蓮蓮,身側的趙景潤已經不在營房了。
簾布被攪動,一個年紀稍長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他身型瘦長,方臉周正,下巴處冒着的青黑胡茬配上他那雙笑眯眯的眼睛,無端給人親切之感。
何蓮蓮笑着同他打招呼,轉頭就拉着她手向她介紹,這是平日裡經常幫助她的官兵叔叔,劉守。
劉守被說得不好意思,摸摸腦袋,把帶過來的羊奶放在小圓桌上。
“這是剛擠出來的羊奶,蓮蓮個子太小了,需要多喝點。”
他摸摸何蓮蓮的頭,遞給她一塊糖果,不好意思的朝宋春遲笑笑,随後便離開了。
“姐姐你吃!”
何蓮蓮把糖喂到她嘴邊,一再邀請,她便也沒拒絕。
甜滋滋的糖水化在舌尖,有些膩。她便倒了一碗羊奶,小嘴飲着。
也不知是喝了羊奶有些困乏還是什麼,此時她的腦袋暈乎厲害,讓她隻想眯着眼睛小睡一會兒。
何蓮蓮沒有打攪她,起身把位子讓開,扶着她躺下,小小的身子倚在她懷裡,睜着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她,一眨不眨。
她實在困倦,便閉眼徹底睡去。
昏昏沉沉中,她感知到營房裡再次進人。
一道厚重的影子蹑手蹑腳的靠近,似乎捂住了誰的嘴巴,嗚咽聲不斷溢出,再就是身體被拖拽的聲音響起。
門簾被手巴掌拍打,啪啪作響。
宋春遲想睜眼,卻困在夢魇中醒不來,她難受地翻轉身子,蹭掉臉上的汗珠。
暗沉的燭火下,她面帶粉色,蒙着一層薄汗,兩隻纖細的手腕不住地撥弄自己的衣領。
“熱……好熱……”
那道影子出去又返還,重重的壓在她身上。
粗粝的手指急切地撫上她面頰,難聞的口氣迎面撲來,一股隔夜飯菜的酸臭味道惡心得宋春遲立馬清醒。
她這才看到,壓住她的正是劉守。
見她睜眼想要呼救,他立刻捂住她的嘴鼻,另一手試圖去解她的衣服。
在宋春遲掙紮無果時,劉守被去而複返的趙景潤一拳頭打在地上。
趙景潤壓在他身上,拳拳用力,恨不得一拳頭把他打死。
“說,是誰指使你的!”
劉守頂着一張眼青鼻腫的臉不停搖頭,在趙景潤拳頭的威逼下才得出:在何葉的努力下,何蓮蓮有了良籍,過幾日就要出去。他貪戀何蓮蓮幼小的身子多時,想在何蓮蓮走之前玷污一番。誰知道給何蓮蓮的糖果被宋春遲吃了……
“畜生!”
趙景潤一腳踹在劉守肩膀上,宋春遲不解氣,起身又補了幾腳。二人把劉守綁住,決定明天一早由趙景潤把人上交給官府。
等找到何蓮蓮時,她被綁在劉守平日辦公的房間裡,小小的身子縮成一團,躲在桌子底下,嘴巴裡還被塞着抹布,一見他們來,眼淚嘩嘩流不停。
“春遲姐姐……”
她哭着, “你快走!”
二人不明所以,以為何蓮蓮害怕,安慰道:“别怕,我們已經把壞人抓住了!”
何蓮蓮搖頭,将自己剛剛在房間裡偷聽到的消息透露。
原來就在剛剛,另一夥人來到了劉守的營房,想要來個甕中捉鼈。好把宋春遲交出去,領取懸賞。
“春遲姐姐,你快走,我聽他們口氣,好像不打算留你活命!”
趙景潤聽完,面色凝重,他萬萬沒想到,事情竟會如此發展。
“隻怕背後有人推波助瀾……”
他沉思過後,作出決定,迅速安排宋春遲出望京。
“你放心,我同你一起。”
涼涼夜色,無邊寥寂。
趙景潤騎着馬,牢牢地把宋春遲護在懷裡,騎着快馬,一路疾馳。
宋春遲窩在他懷中,隻覺身體燥熱,熱汗頻出。
她并非不經人事的小姑娘,雖然穿越前孤寡單身二十年,但是前世同趙景潤成親後,二人相敬如賓卻也并未少了夫妻敦倫。
思及前世男人滾燙的體溫,她身體一陣潮濕。
她睜着迷蒙的雙眼,側身攏靠在趙景潤的肩膀上,兩隻手在他後背撫摸。
“遲遲……”
趙景潤勒住缰繩,以為她身體不适,冰涼的手掌撫向她的額頭,舒服得她連連嘤語。
“你怎麼呢?”
“是受寒發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