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憋了很久的賀思阿,站在爻一身邊,緊緊貼着他的身體,把整張臉都垮了下來,爻一想着這人估計把今年的笑容都展現完了。
看見他倆貼着,獨自站在對面的樹齊森感到同樣跨臉,伸出手指指着他倆,說:“你們倆居然沒來找我,你們兩見面後都沒來找我!”
賀思阿擡手解釋道:“是要去找你的,但是你的箭頭顯示很亂。”
樹齊森毫不動搖,依舊繼續說:“騙人!我在電屏裡都看見了。你進遊戲之後就直接往爻一在的工作區跑,你倆還拉手了,根本沒管我。”
這也是事實,賀思阿看了代表爻一的箭頭,就直奔目的地,在旁邊的代表樹齊森的箭頭,活潑得讓他沒辦法忽視,也沒辦法找。
“沒有拉手。”爻一在一邊插話。
“哈!你承認沒管我了!我要開始鬧了”抓到漏洞後,樹齊森也沒繼續吵了,靠在牆上,放松下來。
鬧了一會,也累了,但也放松了些,一上午都被監視着,精神繃得太緊,太緊張。
賀思阿打破了暫時的沉默,擡頭看向樹齊森,說:“你是怎麼在電屏裡看到我們的。”
樹齊森靠着牆,抱着手臂,眉頭緊皺,說着:“我是管理層的通報員,其實就是,看監控的,我們把看到的東西實時播報給上層領導。”
捏着旁邊賀思阿手指的爻一,聽這話後有些驚訝的問:“運氣這麼好的嗎?直接被分配到管理層。”
“哪有啊,我一開始都不在公司裡,我在一家雜貨店裡掃地,我用道具才進來的。那間雜貨店,比我們開會的茶水間還小一圈,但是裡面有六個電屏監視器,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照着店裡每一個角落。”
樹齊森把他懷裡的道具拿出來,是之前抽獎抽出來的身份牌,現在變成員工牌的模樣。
他繼續解釋道:“我跟着手環來到公司樓下,門口有個海報職業表,我原本填的是公司領導,但它好像有限制,我就變成通報員了。”
填了領導層但沒有被放上去,而是放到下一階級的管理層,爻一在整理信息然後思考。領導層應該是個空殼。隻有那個雙拼耗子作為精神領袖,也難怪樹齊森進不去。
賀思阿反手捏了捏爻一的手指,說:“我們被管理層懷疑成反叛分子,我被拉去談話,我說和你不認識,當時在那碰面都隻是巧合。”
那過不了多久,爻一也會被拉去談話,也隻能咬死和賀思阿不認識。
“我也會這麼說的。”
看來是一開始的舉動,引起懷疑了,剛進入遊戲第一天就被安上罪名,後面做事要更小心。爻一想着,随口自言自語:“他們想象力真好,管理層絕對都有被迫害妄想症。”
從遠處廣場的地方,一輛廣播車在巡遊,車頂上的十來個喇叭在播放着不同的内容,無非都是些告誡大家今天又是如此幸福的一天,吵吵鬧鬧,根本聽不清放的是什麼。
等廣播車走遠後,爻一把手裡的外套胡亂裹成球,從外套的内襯裡,掉出來一副眼鏡,他彎腰下去撿,順便開口說:“奇奇是個精神領袖,應該是要想辦法讓群衆腦海裡徹底忘卻它。”
“不知道要怎麼做,但是這玩意隻要還在生産,普通群衆就沒辦法忘掉它。”
爻一把臉上的眼鏡摘下來,換上撿起來的那副眼鏡。
“去炸工廠。”他像想起來什麼似的,開口說道。
賀思阿接過換下的眼鏡,握在手裡,說了疑問:“還有報社,我負責出版部整理,新葉報裡的每篇報道都和奇奇有關。”
“街上和建築裡的海報,這些也是新葉報社出版。這個國家的人獲取的信息都由新葉社經手。”樹齊森補充道。
一邊聽着他們的話,爻一看着鏡片像遊戲裡的的智能眼鏡,實時顯示周圍環境信息,左下角還有全息顯示時間,這倒方便了。
他看着周圍,能分析貼在牆上的海報内容,有目标識别和路徑導航,但是沒辦法掃描路人。
爻一歪腦袋,看向遠處的廣場,太遠的地方就無法顯示。又縮回身體,看向賀思阿和樹齊森,同樣沒有任何顯示。
看來是有限制的,不能掃描生命體征,而且也受限于他的負面效果,偶爾全息顯示會消失。
賀思阿看着搖頭晃腦的爻一,不知道那副眼鏡裡是有什麼稀奇的東西,讓他這麼感興趣。
“可以在出版報内容上做手腳,制造民衆恐慌,讓他們對‘奇奇’産生懷疑,但要點時間。”
爻一扶眼鏡,看着鏡片裡忽現忽暗的數據,内心覺得還是挺不方便的。說道:“我是編輯部處理文案的,給你們的都是作假後的内容,有不利内容都會被直接銷毀。”
“你能拿到消息和證據嗎?”賀思阿問道。
“可以,但是要點時間,到處都是電屏監視器。”爻一皺眉思考,想着要怎麼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拿那些東西。
遠處廣場,那輛廣播車再次駛到空曠的地方,用它的喇叭開始放宣言巡遊。
聽着這個聲音,樹齊森看起來有些着急,抓着賀思阿和爻一的手臂往外走:“太晚了,我們要回公寓去。”
樹齊森走得極快,就算拽着兩個人,也沒有放慢他的腳步,邊快走邊說:“你們身上有違禁物品嗎?”
賀思阿拿出來兩個抛擲性武器,閃光彈和手榴彈,說:“有兩個武器和一副眼鏡。”眼鏡是剛剛爻一遞過去的。
突然回想起上周目的事情,爻一對着賀思阿說:“可你上周目明明和我說随機拿到的是兩個信号彈。”
賀思阿臉突然變得嚴肅,很認真的回複:“我上周目居然騙了你,真是個混蛋。”
“那倒不至于這麼說。”爻一揮了揮空着的那隻手說道。
很快就拽着兩人走出黑街,樹齊森快步走向配給公寓,對着賀思阿說:“你藏好了,被發現了,是要殺頭的。”
他很認真,甚至又重複了一遍:“真的會被殺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