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風吹過來，樹葉沙沙作響，我臉上一陣熱，心裡卻煩得厲害。

算了，不跟他計較了。

栗子球走到半路的時候，顧清玉忽然把頭埋進我肩上，呼吸貼在我脖側，輕輕嗅了一口。

“哥哥，好香。”

我：“？？？”

他這是在幹嘛？

“顧清玉，你不害臊嗎？”我一時惱羞成怒，要不是現在還在馬背上，我早就把他拽下來了。

“不，這是實話啊。”他聲音認真，甚至有點天真，“哥哥身上真的很好聞，我都想一直貼着了。”

說着，他還往我這裡挪了挪，雙手像藤蔓一樣纏住我腰，不留任何空隙。

好奇怪的感覺。

我不再說話，顧清玉也安靜了下來，隻是抱着我不松手。

馬蹄聲漸漸平穩，終于到了馬場邊，我輕輕勒住缰繩，先一步翻身下馬。

“下來吧。”我一邊扶着馬鞍，一邊回頭朝顧清玉說。

他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慢慢從馬背上滑下來。

原本動作輕巧，可腳剛落地，他整個人晃了一下。

我眼疾手快扶住他：“幹嘛？”

“啊……”他低頭，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哥哥……腿有點軟，好像是剛才騎得太久了。”

“那你剛才摟我摟那麼緊的時候，怎麼沒腿軟？”我皺眉，語氣不自覺帶上點嘲諷。

他擡起眼睛看我，眼底水光潋滟，語氣小心：“那時候有哥哥在啊。”

我一噎，手還扶在他手臂上，明明該放開，卻怎麼都沒松。

“走得動嗎？”我問。

他輕輕搖頭，然後……順理成章地把手搭上我的手臂，整個人靠了上來，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哥哥可以扶我一下嗎……就一下。”

我沒說話，但身體沒拒絕，任由他靠着我慢慢走出馬場。

他的手從我手臂一路滑到我手腕，指尖輕輕鈎了一下，像是不小心的，又像是早就知道我不會甩開。

“你是不是故意的？”我低聲問。

“什麼故意？”他轉頭看我，睫毛像蝶翅輕顫，“哥哥覺得我像那種會撒謊的人嗎？”

我看着他那張裝無辜的臉，心口發悶。

……不像。

可他撒起嬌來，比誰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