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團長。
聶香草惡狠狠的看了葉瑾一眼,罵道:“問問問,再問你也變不成城裡人,一輩子也穿不上這種好衣裳。”
這才是聶香草的真心話。
葉瑾不哭不惱,笑着說:“我撿娘的絲綢衣裳穿的舒服着呢,那硬邦邦的料子,給我,我也穿不慣呢。”
葉繼寬嗤笑一聲,眼神警告聶香草注意着點,二蛋和三芬都聽着呢!
葉瑾聽說葉繼昌趙娜帶着葉兆朝找遍了方圓各種各樣的大夫和神婆,聽說孩子身上的紫斑,吃了藥就消了,第二天又長出新的,血紅血紅的,他們覺得是藥吃反了。
趙娜要帶着孩子回省裡繼續治療,葉繼昌總覺得是家裡的問題要留下再找找原因,夫妻倆在家大吵一架,又驚動了全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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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文定舍不得孫子,和兒子談妥了,說以後趙娜帶着三個孩子住城裡,是葉繼昌明媒正娶的妻子。吳秀麗帶着葉兆祥留守在家,兩個老東西認了吳秀麗做幹女兒,最近幾天張羅着要給她找個上門女婿呢!”
郭湘素過來串門,見葉瑾在樹底下看書練字,家裡人都去看熱鬧了。
“老兩口真是好算計,秀麗嬸子就沒反抗嗎?”葉瑾放下樹枝,擡起頭,笑問道。
郭奶奶歎口氣,說:“還是你個小丫頭有見識。村裡婆子們都說老兩口做得對呢。還說吳秀麗就算離開葉家,她能去哪裡。這世道對女人真是刻薄的很。”
“郭奶奶,現在新時代了,以後會變好的。”
“小丫頭,真會安慰人。”郭湘素笑着說,“我聽海子說,你找到一本醫書。”
“是的,是我爹從滬市背回來的,他十二三歲的時候在滬市名中醫左思明手下幹過兩年抓藥的小工活。”
葉瑾還以為她要繼續往下說,又聽老人家說:“你爹七歲賣身出去,二十五歲帶着你娘倆回來,可遭了老大的罪了。
舊社會人吃人,窮人哪有什麼尊嚴。我有時候做夢,覺得現在新社會好的讓人不敢相信。”
“以後國家會越來越好。”
“我也這麼想。你娘準備開春才送你去讀書,有些遲了吧?”
“我娘哪會真的願意送我去讀書,我現在大了完全可以下地幹活,她想送二蛋和三芬去才是真的。我會自學。”
心裡有底就行,郭奶奶搖着扇子回去了。
葉瑾繼續練字,看來很快葉繼昌就要帶着老婆孩子回城了。
傍晚,郭湘素吃過飯納涼,就見女兒郭玉芬急匆匆回來。
氣沖沖着急忙慌的和她說:“娘,葉繼寬不得了了,他居然毛遂自薦,說自己能治好葉兆朝的紫癜病,還信誓旦旦保證不會複發。”
“現在隊長和會計十幾個大男人,都在葉繼昌家,他拿出一本所謂的左氏秘方,第一頁就說這個紫癜病該怎麼治療。我聽他說的頭頭是道,不知道真假。您得跟我去辨别個真僞,要是他害人,會不會帶累了葉瑾三個孩子!”
“軍子說,不管醫書是不是真的,那字是一筆好字,沒有十幾年的功夫寫不出來。”真是奇了怪了,今年怪事特别多。
“娘,走,您快去給看看!”郭玉芬急着去屋裡取來拐棍,扶着郭湘素的胳膊就想走。
“我覺得,他能治。”郭湘素散開女兒的手,怎麼四十幾歲的人了,還像個孩子一樣好奇。
“怎麼可能,他有什麼本事,回來十年了,早不早,晚不晚,現在才顯露,怎麼想這事都有貓膩。”
性子直也有好處,點睛了。
郭湘素笑着說:“他真的能治。我算到的。”
聽母親這麼一說,郭玉芬更好奇,放開母親,急匆匆追着去看葉文定家的故事會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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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再看,再看你們也學不會,這上面隻寫了藥名,并沒有寫每種藥要用多少量。就我知道用量。”
郭玉芬到的時候,就聽葉繼寬扯着嗓子得意的喊,話裡的挑釁和得意聽得人想揍他。
“葉繼寬,注意你說的口氣,牛皮吹出去沒關系,可給小朝治病,不可大意。”葉繼軍警告道,雖然繼昌另娶影響不好,但是他失憶了,這就是情有可原的事。
他現在是村裡最出息的人,能不得罪盡量不要得罪,要是葉繼寬醫術差,葉兆朝有個三長兩短,葉繼昌兩口子會遷怒全村,以後有什麼政策好處葉家村的人占不到一點。
尤其他現在是副團長,就算管不到征兵這一塊,但總是自己村裡走出去的高級軍事人才,對外人提起自家村都有三分薄面。
“我會治,我能治,我再說一遍。”葉繼寬也看明白了,這話不對着葉繼昌說,這次朝着趙娜說的,他看出來了,趙娜想立刻回城不一定就是擔心葉兆朝的病,剛好,他要用的藥隻有進城才能置辦齊全。
來的時候,他已經讓葉瑾去挖新鮮的白茅根,村裡肥沃的黃土荒地裡有的是白茅根,一次能挖三五十斤,可城裡就沒有。
“錯過今天,我可能就忘了左大師的用藥習慣。到時候,你們隻能另請高明。”
葉繼寬撂下話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