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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半刹那間八萬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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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幢宅子位置偏僻,牆體由特殊的材料修建,隔音效果極好。呂公望和其他弟兄守在門外,聽不到門内發生的一切。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門開了,姬發走出來。他衣服上發黑的血迹又零零散散地覆蓋上一層新的紅,原本幹淨的地方也沾上大團的殷紅色。

姬發脫下外套,随便扔給外面守着的人:“燒了。裡面那個,送到安陽去,别讓他死了。”

呂公望屏退手下,問道:“他們會不會報警?”

“随他們去。”姬發接過毛巾,擦幹淨手上的血迹,“報警更好。新賬舊賬一起算。”

呂公望領命而去。

又過兩日,姜文煥脫離危險,可以從監護病房轉到普通病房。姬發一顆心還沒落回肚子裡,鄧院長就找上了門,向他興師問罪。

鄧婵玉怒氣沖沖,姬發坦誠以對。

“我送你們的大禮,喜歡嗎?”不等對面開口,姬發自顧自地說,“應該喜歡。我可幫你們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你知道你都做了什麼嗎?”

“不知道。說說看?”

“頭發全部拔光,毛囊受損嚴重。三顆臼齒和兩顆門牙斷裂。四肢骨折,肋骨也斷了四根,多處軟組織挫傷,出現中毒症狀……”鄧婵玉頓了頓,“皮膚上的六十多處缺口,是怎麼回事?”

“聽說過淩遲嗎?”姬發朝嘴裡丢了兩顆薄荷糖,“那是我自創的改良版。”

他向鄧婵玉比劃:“材料很簡單,隻需要一把夠鋒利的刀。看好了——”

他伸出自己的胳膊,輕輕捏起一塊皮膚,顯然是把自己當作演示教具。

“面積不能太大,最多半指寬,然後……”

手刀一落。

“唰!割下來。”他比劃成刀的那隻手掌一翻,打了個清脆的響指,“就這麼簡單。”

鄧婵玉的眉毛緊緊擰着。

姬發在醫院守了快一周,面容憔悴不堪,雙眼遍布血絲。演示畢私刑,他的臉上綻出一抹笑意,像寒冬臘月的刺骨寒風裡蒼白的陽光。

“如果你要嚴刑逼供,那我推薦這個方法,絕對讓人求死不能。”

他上下颌用力,咬碎嘴裡的薄荷糖。

“其實我想讓他好好悔過一次,可惜我趕時間,沒刮夠三千刀。我要有空,一定要讓他親眼看看,我是怎麼一刀一刀、活剮了他。”

兩人頭頂的白熾燈發出細微的電流聲。

姬發放下手:“我解釋清楚了嗎?”

鄧婵玉不語。

“哦,中毒。”姬發跟她解釋,“羊毛出在羊身上,我的人從他口袋裡找到一堆瓶瓶罐罐,幹脆就叫他自産自銷了。你們有空可以去搜搜他老巢,我猜有别的驚喜。不用謝。”

描述這一切時,他的語氣非常輕快,繪聲繪色。但他的臉龐像石膏雕塑,一片凝固的死白。

鄧婵玉行走黑白兩道多年,閱曆豐富。但這一刻,這個人,令她感到毛骨悚然。她是一個女人,一個有超乎尋常的第六感的女人,一個為養父攔截過多次大小暗殺、對危險極度敏感的女人,基因裡編碼的本能正在閃爍紅燈。

她迅速得出一個判斷——姬發的精神狀态極不穩定,不能激怒他。

“這跟我們說好的不一樣。”鄧婵玉繼續說下去,語氣卻緩和許多,“你抓到他,應該交給我們處理。”

姬發痛快承認:“我反悔了。”

“你……”

他說話皮裡陽秋:“你打我呀?”

“姬發,你要注意分寸。”鄧婵玉警告他。

“我很有分寸。”姬發說。

“你為什麼……”

“這是他第二次犯到西岐,害我家人。”姬發站起身,不疾不徐道,“你們如此疏于禦下,造成了嚴重後果,我已經夠給你們面子了。還是你更想我連你們一起收拾了?”

姬發撕下友好的外皮,如同摘下他石膏澆築的面具。他的表情依然平靜——平靜得像被通緝的亡命之徒。

他眼裡塗滿漠然的底色,沒有任何多餘的柔軟物質。

這樣的眼神,鄧婵玉見過很多。這是人在極端情況下棄守道德的體現,釋放的是“從人變成鬼”的訊号。

她意識到,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不是那個孤身入安陽的姬發。他已真正成為西岐的領袖,是掌握岐山黑白兩道的勢力的年輕人——殺伐決斷、說一不二。

“你聽好,如果你們之中有第二個人,把手伸到我這裡,我會很生氣,非常生氣。我就會遷怒于你,你的養父,你們的殷商。如果我的家人和朋友受到任何傷害,我會千萬倍償還給始作俑者。”

姬發重新挂起公式化的客套笑容:“有勞你轉告聞太師。”

他補充道:“再次提醒你們,我還年輕,我有大把的時間去複仇。我請求你們,千萬不要給我這個機會。”

鄧婵玉的喉嚨像被堵住了。

良久,她從驚愕中回過神,突然捕捉到一個盲點:“……家人?”

東魯的姜文煥,跟姬家有哪門子關系?

往上追溯三代,兩家都沒有結盟結親,怎麼就是“家人”了?

姬發擡起手腕,露出腕上的手表:“看見這個了嗎?定情信物。對,就是你想得那樣。”

他很滿意鄧婵玉的反應,那種代碼報錯、電腦宕機的僵硬表情,特别使人心情愉悅。

從極度的驚吓中回過神,鄧婵玉突然明白,聞太師何故說姬發與殷壽相像。

他們最大的相同之處,就是這份離經叛道,他們随随便便打破普通人眼中與天比肩的世俗倫常,欣賞普羅大衆的反應。

隻要他樂意,便不顧一切去做。

那個看上去極穩重的姜文煥,居然也與他沆瀣一氣。

這個世界真是瘋了。

在她陷入沉思時,姜文煥即将轉進普通病房,護士過來通知家屬。

姬發果斷下了逐客令。他叫來保镖:“鄧院長該走了,你們送送她。”

監護病房的門一開,消毒劑強烈的氣味便湧進走廊。一張病床推了出來,床上的人身上挂滿管子。姬發迎上去,不再分心給外界的任何事。

普通病房裡,姜文煥雙眼緊閉,除了點滴以外,手指、前胸各處還搭着花花綠綠的線路——他剛脫離危險,監護儀器不能撤。

一晚上過去,姜文煥沒醒。

第二天早上,姬發處理了大小瑣事,回到病房。他站了一會兒,不見姜文煥有任何要蘇醒的迹象,認命搬來圓腳凳坐下。

他數了一會兒姜文煥的眼睫毛,又用指腹去碰病床上的人下巴上冒出的胡楂。

怎麼還不醒。

姬發有點想撓姜文煥癢癢。

唉。

他挫敗地收回手。

姬發給自己打氣:不就是陪床嗎?這活兒他可太熟了。以前是姬虞,現在是姜文煥,他就是個勞碌命,他認了。

中午,辛甲買飯過來,帶來換洗衣服,又照姬發吩咐的買了幾兜水果。姬發和他在走廊說了會話,專門聊了東魯的近況。

姜文煥的事仍被嚴格保密,曹宗和彭祖壽也揪出了串通費仲的内奸,交由司法機關處置。但姜文煥遲遲不醒,東魯要務堆積,内部早有議論。

“醫生說,明天再不醒,就要考慮轉上級醫院。”姬發的目光穿透過門上的玻璃,落在裡面的“睡美人”身上。

姜文煥身體一向不錯,按理說不該到現在還不醒。

辛甲遲疑着問:“是傷到哪裡……?”

姬發朝牆上一靠:“不清楚,可能跟他被綁架的事有關吧。”

辛甲不敢再問。順着姬發的視線,他也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姜文煥。

他默默感慨:姬發這坎坷的情路啊……

要是姜文煥再有個三長兩短,姬發怕真要半截進土了。

辛甲走了。姬發走進病房,反手關上門。儀器嘀嗒作響,隐隐有一種生命體征平穩的力量。

姬發走近病床。

姜文煥的眼睛緊緊閉着,嘴角平直,不再有捉弄他時的狡黠。姜文煥以前老愛逗他,惹得姬發煩不勝煩,現在他倒甯願姜文煥繼續捉弄他,最好立馬蹦起來,吓他一跳。

他的手摸上姜文煥的臉。

怎麼這麼涼。

姬發把整個手都貼上去,試圖傳給姜文煥一點自己的溫度,就像姜文煥在冬天裡握住他的手一樣。但姜文煥的臉太涼了,他的手并不足夠暖和,他所做的一切隻是徒勞。

他深深彎腰,嘴唇輕輕貼在姜文煥的唇瓣上。

童話故事裡,一個飽含愛意的吻是解開一切詛咒的鑰匙。這樣的一個吻,可以像叫醒荊棘城堡裡熟睡不醒的睡美人那樣,喚醒一位英勇的騎士嗎?

他不确定,隻能試一試。

姜文煥依然沒有醒。

姬發定定站在床前,一時忘記坐下。忽然間,他的注意力被辛甲拿來的水果吸引了。袋子裡有香蕉,有葡萄,還有十來顆大蘋果。

蘋果……蘋……平安。

他拿出幾顆蘋果,洗幹淨,慢慢地削。

姜文煥的鼻腔充斥着一陣清甜的香氣。

睜眼之前,記憶流水般灌進他的腦袋。在他留存的最後一刻,是有人握住他的手。抓着他的人太過用力,像是要把他的手骨捏碎,才能大仇得報。

他以為自己落進了另一個仇人的手裡,登時有些絕望。

不過,他感到身上暖洋洋的,好像沒有受到什麼非人的對待。而且……這麼美好的甜味,應該不是要折磨他。

他鼓起勇氣,一點點睜開眼。

眼前是白花花的天花闆,耳邊咔哧咔哧響。

他戴着護頸,脖子轉不了太大的角度,渾身上下能自由活動的隻剩一雙眼珠。他眼珠往左手邊擠,姬發正坐在小圓凳上削蘋果。

“醒了?”

“……嗯。”

他是進過醫院的,唯獨這次醒來,嗓子不幹不疼,着實令他意外。看來他人事不省的時候,有人在定時定量給他喂水,分量剛剛好潤濕口腔,又努力避免嗆進他的氣管。

“前三天隻能吃流食,湯還熱着,等會我喂你。喝完湯我再給你刨點果泥。”

“嗯。”

姬發接着削蘋果。

姜文煥盯着他握刀的手發呆。

“你睡着的時候……”姬發忽然開口。

姜文煥眼皮微動。

他注意到,姬發用了“睡着”這個詞。

他的感覺沒錯。姬發的确刻意回避了“昏迷”的說法——他的精神暫時負荷不起這種常常容易過渡到病危和死亡的字眼。

“我想了挺多。”

姜文煥洗耳恭聽。

“大四最後一個月,院裡舉辦畢業典禮,你沒去。”

“嗯。”

那時東魯擴張,缺人手,他被老爹召回家中當牛做馬,沒法參加畢業典禮。

姬發居然還記得。

“你沒脫離危險的時候,我在想,如果你那時候參加了典禮,我一定要和你拍個合影;要是你肯參加院裡的聚會,我非得拉你多喝兩杯,改掉你不愛和人來往的臭毛病。”

“嗯。”

咔。

長長的一條蘋果皮斷了,墜在地上鋪的瓷磚。姬發看向那條蘋果皮,看到不鏽鋼水果刀的刀身反射出自己熬紅的眼。

他握刀的手指動了動。

“我還想,等你醒了,要是落下什麼後遺症……就照顧你到百年。”

姜文煥的左手搭在醫院白得刺眼的被面上,紗布包到手掌處,僅剩手指能活動。他五指不住抓撓着,摩擦得被面沙沙響。

他們已經很有默契,姬發很快明白了姜文煥小動作的含義:他是要自己伸手。

他把削了一多半的蘋果放進盤子裡,左手遞給姜文煥:“幹什麼?”

他沾了果汁的手伸出去,被姜文煥裹着紗布的手摸索着握住。果汁黏着交扣的十指,撕都難撕開。

“彼此彼此。”姜文煥輕柔地說,“無論順境或逆境、富有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對嗎?”

愛你,尊重你,安慰你,保護你,接納你。永遠忠貞不渝,直到生命盡頭。

姜文煥又想起來一件事:“你在這,家裡誰看孩子?”

“阿姨看着。”

“她不是回老家了?”

“聽說家裡出事,她就回來幫忙了。”

“累壞你了。”

“還成。”

他醒以後,姬發話也多起來,像隻報春的喜鵲,叽叽喳喳個不停。

“你趕緊好啊,曹宗和彭祖壽都搞不定你那些工作,還有你往家拿的那些山珍海味,家裡也沒人會做。活兒都堆成山了,等你回去幹呢。”

姜文煥忍不住挑起嘴角,不小心扯到傷口,疼得一激靈。姬發馬上閉了嘴,隔着被子輕拍安撫。

忍過一陣疼,姜文煥補上一句承諾。

“好。等我出院,接着伺候你。”

姬發從鼻子裡哼出聲,他又拿起蘋果和水果刀,繼續削沒削完的蘋果。床頭櫃上的果盤裡擺了很多蘋果,姬發削完手上這個,又拿起一個新的。

姜文煥忍不住勸阻:“你削這麼多,我吃不完。”

姬發像沒聽見,繼續削。

過了幾分鐘,姜文煥聽到姬發說了句話,不啻平地驚雷。

“我公開了。”

姜文煥眨眨眼。

他有些頭暈目眩。

莫非是他耳朵受了什麼暗傷?還是他還沒過麻藥的勁?還是他傷到了腦子?

“别懷疑,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姬發的手很穩,這次蘋果皮沒斷,長長地垂到他腳踝邊。

“鄧婵玉問我,為什麼非要揪住費仲不放,甚至不惜得罪聞太師。我跟她講,任何人傷害我的家人,都必須付出代價。我想着,咱倆的事既然能告訴她,告訴别人也沒什麼大不了。”

過了大約十幾秒,酸脹的疼痛在姜文煥胸口擴散開。他猛喘一口氣,才發現自己忘了呼吸。

“手術的時候,我想過最糟糕的事。”

姬發的語氣有些微妙的波動,話音落在病房裡,就像台風前飄下的一片葉。

“當時我一合計,我們老姬家祖墳還能騰出塊空地。但你可能隻有幾十年的清靜日子,再後邊,就得屈尊和我擠擠。”

“不瞞你說,其實我也想過,”姜文煥勾住他的小指,“姜家人不多,我和我爸媽住不了那麼大地方。”

姬發歪了歪腦袋:“你在跟我推銷你家的祖墳嗎?”

“可以這麼說。”

姜文煥又露出他那可惡的笑容。太可惡了,可惡得姬發喉嚨發堵。

“我不會輕易離開的。”姜文煥說,“你可以對我多些信心。”

長時間的沉默。

姜文煥又說:“真要有那天,我得麻煩你件事。”

“講。”

“我和我爸關系不好,我倆吵起來,拜托你拉個架。”

姬發将最後削好的一隻蘋果放進盤子。

“哼。”

出院的時候,姜文煥收到殷郊的消息,質問他是什麼時候和西岐那口子好上的。

他行動不便,姬發幫他收拾東西,還順手從果籃裡刨了根香蕉,吃得津津有味。

“你就這麼公開了……不怕聞太師氣死嗎?”姜文煥問。

聞仲作風保守,無人不知。這種事情……

“現在才問?”姬發極其佩服姜文煥的神經大條。

姜文煥看着他。

“氣死他豈不更好?等你搞定你表弟,這天下就是咱們的了。”

姜文煥想了想:“你在生聞仲的氣,是因為你哥嗎?”

殷商黑吃黑起家,過去的勾勾連連不能帶到明面。當初聞仲同意幫西岐拉殷壽下馬之前,曾提出一個條件:殷壽伏法後,姬發不能再為伯邑考之死翻案。

伯邑考的案子當時鬧得很大,最終是由幾名行兇者承擔罪責。姬發想讓殷壽為他兄長的死付出代價,但若案件重啟調查,勢必再次掀起輿論,引發廣泛關注。這一查,一定會涉及殷商早年的“黑曆史”,殷商必會受到重挫。

可若沒有聞仲幫助,他們恐怕還要十年、二十年,才能徹底鬥敗殷壽。拖得越久,局面越難以收場

姬發同意了聞仲的條件,卻也一直因此事對伯邑考有愧,這事成了他一大心結。

姬發不說話了。

姜文煥福至心靈:“難道還有我的緣故?”

姬發啐他一口:“呸,少給自己貼金。”

他拉上行李箱,大聲吆喝:“出院!”

回家路上,姬發開着車,姜文煥坐在副駕駛座上,也不出聲,就抱着他那手機。

他手指打字飛快,不停和人聊天。屏幕上一個接一個地閃爍氣泡,可見交流之激烈,不亞于華山論劍。

“聊什麼呢?”姬發随口問。

“他們問我,是不是真和你有一腿。”

“你怎麼說?”

“我告訴他們,我離正式嫁進西岐還差臨門一腳,目前還處于考核期。”

姬發沒再說話。

姜文煥繼續在手機上揮斥方遒。除了曹宗和彭祖壽祝福了幾句,其餘人沒有任何表示。

沒有歡呼喝彩,也沒有反對聲。

他發過誓,要掃清一切障礙,他也是這麼做的。

他做到了。

他不再是刀俎下的魚肉,他能決定他周圍大部分事情的走向。即使所有人都反對他和姬發在一起,他也無須在乎。

兩個小朋友早早等在了家門口。姜文煥一下車,就受到了小孩們的熱烈歡迎。

姬虞懷裡抱了束花,姜文煥連花帶人抱起來。

小孩輕輕摸摸他額頭的紗布:“叔叔,還疼不疼呀?”

“馬上就痊愈了。”

姜文煥低頭聞了聞,花很香。他向小朋友道謝,收到一句清脆嘹亮的“不客氣”。

放好大包小包,姬發拍拍手,宣布了一件事。

“下周末中午,我們出去吃。”

“為什麼呀?”姬虞問。

姬發看向姜文煥,小孩們順着他的方向,齊齊看過去。

姜文煥的心狂亂地跳起來。

“向……嗯,向你們正式介紹家庭新成員。”

姬發的臉頰仿佛塗抹上了傍晚的雲彩。有小孩在,姜文煥拼命忍住了親一口的沖動

“姜文煥同學,你過門了。”姬發羞澀地笑,“去告訴别人吧。”

在姬發的安排下,姜文煥的過門儀式流程極為詳盡。當天行程如下:姬誦和姬虞去上補習班,中午十二點補習結束,他和姜文煥從家裡出發,接上小朋友,一起吃飯,一家子去岐山商城的遊戲城玩一下午,回家,洗澡睡覺,完美結束。

十一點半,姬發在樓下開線上會議。姜文煥一個人在衣帽間,面向一人高的穿衣鏡。

他摸了摸領口,很标準,沒有褶皺。

他又整理了袖口,用毛刷刷了西裝褲。

過一會兒,他發現皮鞋邊緣不夠亮,俯身擦了又擦。

姬發推門進來:“該走……差不多得了,你見我都沒這麼精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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