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雙雲擡眸看向眼前的黑衣青年,不由得在心裡感歎此人的高大,想來眼前這位黑衣男子就是任家長公子任一吧?有如此的體格,怪不得父皇指名道姓要他當尋雲的護衛呢。
黑衣青年愣愣地端詳了樊雙雲片刻,突然“啊”了一聲,匆忙行禮:
“見過太子殿下!”
女子正不耐煩地将提着的糕點往桌子上放,聽到“太子殿下”四字,女子動作頓了頓,卻還是繼續慢悠悠地拆開包着糕點的油紙,将糕點一塊一塊地放入碟内。
樊雙雲沒料想到他反應會如此激烈,匆忙上前扶起黑衣青年,當觸碰到青年的手臂時,樊雙雲不由得在心底咂舌——哪怕隔着這樣厚實的布料,他也感受到了眼前這位的體魄是有多強壯。隻怕如今朝中的這些将軍,也沒幾個能夠比過他的。
待扶起青年,樊雙雲笑了笑,緩和語氣開口:“見過任公子,任公子剛從瀛洲歸京,一路舟車勞頓,想來此時正是勞累。是雙雲考慮不周,在此時前來叨擾。”
聞言,黑衣青年一怔,疑惑地眨眨眼:“什麼?”
“不瞞任公子,雙雲今日前來,實則是奉父皇之命,有要事相商……”樊雙雲沒有注意到青年的異樣,繼續說着。
“等……”黑衣青年看着滔滔不絕的樊雙雲,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樊雙雲說得實在是過于行雲流水,他找不到可以插話的契機。
忽地,樊雙雲聽見身後傳來一聲男人的低笑,他下意識轉頭,卻仍未發現有其他人。那位沉默寡言的女子已經結束了糕點的擺盤,此刻正漫不經心地斟着茶。樊雙雲收回目光,繼續誠懇地看着黑衣男子,開口:
“任公子長年在瀛洲,對京城這些年來的變故自然是不太清楚。雙雲雖有心一一解釋清楚,無奈時間過于緊張,加上事态複雜,絕非三言兩語可以概括。雙雲方才說了,此次前來實則是奉父皇之命。說出來恐怕會惹任公子笑話,如今宮内三位皇子,二皇子尋雲性格天真散漫,時常在京城中惹出事端來……”
或許是一口氣說了太多話,樊雙雲輕咳了一聲,黑衣男子見狀,漲紅了臉,忙張口道:
“我——”
沒想到樊雙雲直接忽略了他的話,繼續開口:
“這些年來,任公子雖遠在瀛洲,但雙雲和父皇也聽聞過任公子的美名,如今親眼一見,任公子的身手果然非比尋常,隻怕朝中鮮少有人能夠與任公子媲美。”
說着,樊雙雲贊許地點點頭,趁這個空隙,黑衣男子終于找準機會,像是怕被樊雙雲搶先似的急速道:
“我叫霍衡!”
聞言,樊雙雲愣住了。
見狀,黑衣青年低下頭,有些尴尬地開口:
“在下霍衡,見過太子殿下。”
“噗。”背後再次傳來笑聲,樊雙雲僵硬地回頭,卻見那位身形高挑的“女子”倚在桌邊,嘴角帶着一絲笑,輕輕吹散杯中的清茶氤氲而起的熱氣,悠悠道——
“說吧,找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