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躺在沙發上就睡着了,睜開眼房間一片昏暗,已經晚上了。
朦胧的月色透過窗戶照進客廳,一樓特有的小花園蟲鳴陣陣,明明到處鋼筋混凝土,此刻的動靜卻好似鄉野田間。
真人一瞬間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
他抵抗困意撐着手肘坐起,胳膊下壓着的頭發扯得頭皮生疼,真人瞬間被痛覺驚醒,才發現自己的一頭長發。
淺藍的頭發在月光下泛着瑩白,真人沒興趣欣賞這頭“真人”的長發,他痛得“嘶”了聲,随即把臉側汗濕的碎發攏到耳後,換了個姿勢坐起。
真人抹把臉,臉上縫合線麻麻賴賴地劃過掌心。
窗外月色此刻清晰地倒映在真人瞳孔中,剛睡醒的真人喉嚨火辣辣地痛,渾身滾燙,他自言自語,“好渴好渴,好餓。”
回不了家,隻能在這裡将就了。
真人呼口氣,撐着膝蓋站起身,去廚房找吃的卻發現冰箱裡什麼都沒有。
又去找飲水機,迷迷糊糊地打了個哈欠,拿杯子準備接水時候又發現飲水機裡還沒裝水箱,按了半天開關不出水。
真人心情煩躁,飲水機被他拍了一巴掌。
諸事不順,沒辦法了。
真人下意識摸褲兜想點外賣,摸了個空,他放下水杯,忽然間恍悟自己已經穿越了,水杯和桌子碰撞“叮當”作響。
找了半天,廚房隻有個水龍頭能出水,真人隻能狼狽地夠着喝。
水不聽話,順着下巴流,一路流到胸口,濕透的前襟濕哒哒地貼在他身上,冷得他一激靈。
真人被水刺激得更清醒了一些,焦燥的唇舌有所緩解,他深呼了口氣,暗示自己要冷靜,别激動,不要被真人的本能控制了。
現在幾點了?
真人捧了捧水抹臉,妄圖規劃行程,明天幾點起床?
現在是在正經上班嗎?
他又坐回沙發,手上的水全擦在沙發上,真人思考自己明天要不要按照标準工作時間八點去上班。
算了,真人又煩起來,一掌拍亮客廳的燈,愛幾點幾點,手機都沒有,去了就行。
即使真人現在在一片昏暗裡都能視物如初,但他還是更習慣明亮的環境。
這種沒有手機的生活,前幾天忙忙碌碌沒感覺,躺在酒屋閣樓的時候光顧着難受惡心,現在閑下來才發現居然這麼無聊且煩躁。
真人仰着頭,目光虛浮,面前飄着光頭和鈴木真的臉,最後兩個人都變成森鷗外。
今天白天那個被審訊的男人也浮浮沉沉地飄在他面前,不過隻要一想到他,真人就忍不住回憶嘴裡咒靈的味道。
令人上瘾。
“好吃。”
真人回憶起來味道的一瞬間感覺自己的胃餓的痙攣,連心髒都漲得難受,大腦放空一瞬間,靜靜感受卻又歸于平靜。
一瞬間的事情,真人忽略了身體的不适。
太宰治到底來幹什麼?真人沉浸在思緒裡放松下來,兩條腿交疊擡在茶幾上,雙手交叉撐在後腦勺,套近乎?
他回憶原著裡太宰治愛幹什麼,結果已經快忘幹淨了,隻剩武偵宰戴着耳機唱歌的畫面。
“殉情~是一個人無法做到的事情~”真人不自覺哼出殉情之歌的調子,他印象最深的就是這首歌。
他最喜歡這首歌的前調,又折回去唱:“wow~yeay~”真人哼了兩三遍前調把自己逗樂了一個人悶笑。
想那麼多幹什麼,都進《文豪野犬》了,能活一天是一天。
不濫殺無辜就好了,真人相信他能勉強控制住自己的本能。不就是惡心人類嗎?多大點事。
“wow~yeay~”真人沉悶的心情稍微緩解,感覺餓意加劇,哼着歌站起身,準備去找找港口Mafia的員工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