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桂窈身體剛剛恢複的不錯,就被任北襲連番索取搞得差點下不來床。
男人的度掌握極好。
他顯然是心疼的,大多時候都是哄得桂窈自己躺好,再撫慰她。
桂窈有時候覺得不妥。
可看着任北襲冷靜自持的眸裡藏着餍足,就把自己心裡的想法咽回去了。
反正要的是他舍的也是他,自己點了火又熄火,刻意有往無來,慣得他。
桂窈每次清理完就舒服地睡了。
留得任北襲打水自己疏解。
入夏後,小荷村的天亮得早。
桂窈醒來時,身旁的任北襲已經不在了,她換上一身淺青色的襦裙,紮好發帶,偷偷探出門去。
大黃和默默都在那躺着,卻是相顧無話,争做不擾民的好狗。
可是桂窈眨眨眼。
怎麼就聽見兩隻狗都在心裡傷心着。
默默:好想妙妙好想妙妙好想妙妙。
大黃:……好想小主人……好想吃西瓜……好想抓鴿子……好想吃排骨……
桂窈眨眨眼,左邊薅下脖子毛,右邊也薅下腦袋毛,從一旁搬來個矮凳子坐在中間,拿着碧色小扇搖呀搖。
開始講正事。
昨夜時,任北襲問她聽到了些什麼,她說是被舅母回來的動靜吵醒。
實則不然。
她過去或多或少旁敲側擊過黃時雨的蹤迹,男人看出後也答應她留心,隻是她再問,他都說還沒來消息。
任北襲的斟酌讓她覺察不對。
許是他為了她的身體着想。
隻在昨夜前,桂窈并不知道任北襲已經鎖定了名單上那些人。
而那些人中,并未有人姓黃。
古代并沒有發達的身份統計系統,一書籍貫極好僞造,出門在外,姓甚名誰,更是易改,唯獨……在戰場上做逃兵這樣的敗類行徑。
桂窈望着遠處的瓜田,腦海中閃過黃時雨赤誠的模樣,咬着唇,不願相信。
小娘子将目光落在手中書冊。
——虎灣峽
小荷村以北,河流在銜玉城内最湍急的途徑地,山路陡峭。
她頓了頓。
不知為何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點片段。
舅母摸了摸她的頭,眼中分外憐惜,輕聲細語道:“窈窈乖,你是聽話的孩子,最近就不要去村口坐了,虎灣峽的山匪肆虐,常來村中收繳農作,遇上了不好。”
小女孩懵懵懂懂地點頭,下一刻又孤零零站在村口,沒有更近一步。
她回過頭,身後有個十來歲的少年抱起她往裡跑,到了室内關上門才松開她。
“不要說話。”少年蹲下身,認真道,“哥哥待會就回來。”
小女孩歪了歪頭,坐到了椅子上,等到少年出去後,踮起腳趴在窗前偷偷看。
那少年拿着鋤頭,身後是村中其他壯丁,不知面臨的是村口外怎樣的敵人。
她看累了,揉了揉眼睛,縮在椅子上睡着了。
桂窈倏地睜開眼。
這是……原主的記憶嗎?
過往每每想想原主的記憶,她都會頭痛難止,可今日卻隻覺得腦海中一片溫和,桂窈摸了摸自己的太陽穴,擡眼,看見了兩隻眼神亮晶晶的大狗。
大黃的尾巴打在她腿上“啪啪”作響。
“小主人!那會兒小主人還賊小!我壓根都沒瞅見過!”
默默則是默默眨了眨眼,歎了口氣,才道:“虎灣峽?那個地方我曉得,在山那頭嘛,我跑幾個時辰都到老。”
/ 恭喜宿主,支線任務松墨無痕,完成度增加至60% /
虎灣峽果然是有用信息。
桂窈來不及想那麼多,好不容易有了新線索,她站起身跑到了一旁的屋中,卻看見舅舅舅母的門關上,應該還在休息,隻好着急地走到村口,腦海中的情景和眼前對了上。
她停了停呼吸。
敲響了村長的門卻一直沒聽見回應,她低下頭,身旁的大黃忽然嗅了嗅地上,“汪汪”幾聲示意默默踹門。
桂窈後知後覺聞到了燈油打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