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結果令他們驚訝,張啟山竟然已前往北平。而與此同時,裘德考與某些日本勢力亦在緊鑼密鼓地朝北平進發。他們的目标明确,那就是阻止張啟山尋得珍貴的鹿活草。這一行動,張啟山等人尚且一無所知。
張啟山與一衆同伴已踏上了北平的征途,而重任降臨在張日山身上,他需留駐長莎城,承擔起固守的重責。這股如旋渦般的責任與忙碌将他緊緊束縛,使他無法從中抽身。
在這漫無止境的勞頓之中,一次不尋常的插曲突然闖入他的耳中。直到一名親兵的緊急彙報傳入耳中,張日山才獲悉了一樁出人意料的事件,被關押在大牢的陳皮竟不見了。
張日山在氣憤之餘,嚴肅地質問着:“你們這是如何執行任務的?為何好好的一個人就這樣被人輕易地帶走了?”
“是……是陸長官親自來要人,小的也不敢攔啊……”親兵戰栗着回答道。
“他來要人,你們就拱手相送?你們到底是誰的兵?竟敢公然挑戰佛爺的權威?”張日山竭力壓制住内心那股欲爆發之沖動,他的聲音裡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與怒意。
“他身為長官,我們……實難違逆啊!”親兵急切地解釋道,這是他首次目睹張副官如此震怒之态,親兵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大氣都不敢出。
“我們要牢記我們的職責與忠誠!不是随意拱手讓人之令。”張日山的話語铿锵有力,每個字眼都飽含着權威與使命感。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息内心的波瀾,“立即行動,将人找回。”
“遵命!小的立刻去執行!”親兵連滾帶爬迅速離去。
張日山目送着親兵的背影,微微歎了口氣。作為軍人,他們不僅需要一顆堅韌不拔的決心,更需擁有對信念的執着追求。
他很清楚,如果陳皮落在陸建勳手裡,絕對會遭遇極為可怕的折磨。
陸建勳并不是什麼善類。他知道陸建勳一向看張啟山不順眼。他也曾多次想過要除掉張啟山,可惜一直找不到機會。
陸建勳不能明目張膽地殺害張啟山,那會引起軍方的反彈。
所以,他隻能暗中進行,并且不停地施加壓力,逼張啟山不得不放棄抵抗。
但張啟山卻不是一盞省油的燈。他不僅有足夠的耐性,還擁有極其頑強的鬥志。陸建勳想用将他擊垮,根本不現實。
陸建勳一直都沒能成功,反而讓他更加強硬,這讓陸建勳很惱火,卻又無計可施。
張啟山在軍中擁有極高的聲望與威信。
陸建勳不甘心輸給張啟山這樣一個年紀輕輕,又無背景的小子,所以他不服氣,三番五次設局想要借刀殺人。
張日山目光從案卷上移開,擡頭望向門外,隻見夜色已悄然降臨,天色昏沉。
突然,一名親兵急匆匆地返回,汗水浸透了他的額頭,他急迫地呈上一份加急電報,語氣緊張地報告:“北平傳來的加急電報,請您立刻查閱!”
張日山凝視着電報上的字迹,面容頓時變得嚴峻起來。他深知情況緊急,立即命令道:“備好馬車,立刻通知一連集合,準備緊急行動!”
張啟山率領一行人馬踏北平,所向披靡的目标是珍稀無比的鹿活草。他們在火車上巧取了彭三鞭手中的請帖,未曾料想事情的進展遠比預想中更為錯綜複雜。
水無傷因身體狀況欠佳,加之人群嘈雜之處隐匿行迹實屬不易,因此二月紅與水無傷選擇在另一處旅館駐足,以備外援之需。張啟山則靈活變通假扮成彭三鞭,成功潛入新月飯店。
新月飯店戒備森嚴,耳目衆多,絕非等閑之輩可輕易涉足。盡管他成功尋得藏寶閣之所在,卻不料被飯店的大小姐尹新月所察覺。尹新月嚴明,若要取走鹿活草,必須遵循飯店的競拍規則并成功競得,否則須以性命相抵。
張啟山經過深思熟慮後,權衡利弊,認為偷盜的風險過于巨大,遂決定遵循規則參與競拍。回至房中,他與齊恒核算銀票數目,卻發覺以他們現有的财力恐難與在場達官貴人一較高下。
面對困境,張啟山急電張家,火速傳書至張日山,令其将家中的古玩交由幾家古玩店掌櫃之手,并懇請他們提供資金支持。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日本人亦對鹿活草虎視眈眈,且新月飯店的拍賣手法更是引入了極為高明的“點天燈”之計。可日本商會的财力雄厚,單憑他們難以與之抗衡。
張啟山巧妙地利用解九的關系網,迫使日本人中斷資金援助,從而化解了危機。他同時提前通知張日山做好萬全準備,以确保萬無一失。
雁名從醫院回到張府,眼眸掠過一道令人目不暇接的景象:一群壯士正将各式古董一一往外搬運,井然有序。站在一旁的張日山,神情沉穩,面無表情,默默地引導着整個過程。
雁名心中微歎:這是什麼狀況?
雁名走過去,問張日山道:“張日山,這是怎麼回事兒啊?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啊?”
張日山瞥了她一眼,冷聲說道:“沒什麼事情。”
雁名:“......”
她又不瞎!
雁名轉身問張日山:“那你為什麼要讓這些人搬走?”
張日山不理她,繼續指揮着衆人,一會兒後,一堆古董被全部裝好擡出了張府。
雁名又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張日山,你倒是說話呀!”
張日山還是不理她。
雁名:“......”
雁名忍耐力極強,深吸一口氣,壓抑住心裡的火焰,再問他:“張日山,你倒是說話啊!”
張日山依舊不理她。
雁名怒了,直接沖向他:“喂!你到底搞什麼鬼啊?!”
張日山冷漠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撥開她的手:“佛爺要點天燈競拍鹿活草,但資金不夠,明白了嗎?”
“啥?傾家蕩産為棵草?”雁名不敢相信,“你沒開玩笑吧?”
張日山淡淡地說道:“你以為呢?”
雁名:“……”她覺得自己腦子有點不夠用了:“這是真的?”
張日山點頭:“當然是真的。”
雁名不敢置信:“這不可能啊!鹿活草雖珍貴,也不至于讓張府散盡家财。”
張日山冷哼一聲:“鹿活草珍貴,可也比不上二爺家夫人性命值錢啊!隻要有一絲希望,二爺和佛爺都不會放棄。”
雁名皺眉:“真的有用嗎?萬一不如願呢?”
張日山冷聲說道:“你是醫生,怎麼可以說喪氣的話呢。”
雁名:“......”她怎麼覺得自己在他面前就是個傻缺啊?
雁名:“醫生也有無力的時候啊!而且......”而且她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醫好水無傷。
雁名還沒說完,就聽見張日山說道:“說鹿活草能治好二爺夫人病的是你,現在不想治的也是你!”
雁名頓時噎了一下,她張了張嘴巴,想反駁,卻發現無言以對。
是啊,這鹿活草能治好水無傷,也不是完全沒有風險,如果失敗了,水無傷的病情會加重。
她想了想,說道:“我隻是說盡力而為,不能保證完全成功啊。”她的确沒有完全的把握,但是她想試一試。
張日山瞥她一眼,語帶譏諷:“那你現在是打算拿鹿活草來賭?”
雁名一愣:“……”
張日山又說道:“所以你打算半途而廢,讓大家白費心血是嗎?”
雁名:“……”她突然感覺很委屈,很受傷,很憤懑:“我半途而廢?我怎麼半途而廢了?你倒是給我講清楚啊!”
她覺得自己真是好冤枉,自己明明是盡力了好不好?
張日山冷聲說道:“你是個醫生,連夫人的病都治不好,還在陰陽怪氣什麼?”
雁名心中怒火熊熊燃燒,咬牙切齒地盯着他:“我隻是醫生,不是神仙,我不能保證一定能治好所有的病。”
她這麼多年,也就治好了幾個重症病人。
她隻是一個普通的醫生,她能做到的也隻是盡最大努力罷了!她又沒有長三頭六臂,她隻是個普通醫生而已!
張日山:“……”他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了。他沉默片刻後,對雁名說道:“你先回去休息。”
他這麼一說,雁名更火大了,她瞪着他道:“我休不休息管你屁事啊。”
說完,雁名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