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日山望着她離開的背影,微微蹙起了眉頭,心道:這女人,脾氣越來越大了。
他轉過頭,看向衆人,冷聲吩咐道:“繼續。”
……
張府的後花園裡。
雁名獨自坐在石桌旁,悶頭喝茶,心中郁悶。
她覺得自己實在太悲劇了,怎麼攤上了這麼個不講理的家夥啊。
雁名越想越煩躁,心裡憋了滿肚子氣。
忽然,雁名的肩膀上多了一雙手。
她吓了一跳,下意識地轉頭,卻看到了張日山那張秀色可餐的臉,她愣了一下:“你什麼時候過來的啊?”
張日山淡淡道:“剛才。”
雁名撇嘴:“你來幹嘛?我正煩躁着呢,一點都不歡迎你。”
張日山挑眉:“哦?”
雁名:“……”這男人怎麼這麼難纏,她都把話說的這麼直白了,他竟然還這麼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簡直不能忍!
雁名心中惱怒:“你來幹什麼?”
張日山:“找你談談心。”
雁名翻了個白眼:“不必了,我沒空陪你。”
張日山說道:“沒事,我有空就行了。”
雁名心中有火氣,說話便也毫不客氣起來:“我們之間又沒關系,怎麼?你想跟我搭讪不成?别做夢了,老娘對你不感興趣。”
她這番話說得非常難聽。不過,她也隻是氣話而已,其實内心還挺高興的。
張日山皺眉:“你不感興趣,誰感興趣?”
雁名:“我......誰感興趣跟你有關系?”
張日山挑了挑眉,沒有說話,而是将手放在雁名身邊的石桌上,支起身子來,湊近雁名:“盧大小姐,你的态度好像不太友好。”
他的鼻尖距離她的鼻尖不足兩厘米,呼出的熱氣噴灑在她的肌膚上,引得她一陣癢癢。
雁名渾身不舒服,偏頭躲避他的靠近,說道:“我的态度不好關你屁事啊?”
張日山勾唇:“你的态度是不好。”
雁名:“……”她怎麼覺得他說這句話,特别欠扁?
“你說什麼?”雁名氣鼓鼓地問道。
張日山笑吟吟地看着她,說道:“你的态度,太差勁了。”
雁名:“……”這人到底是來聊天的還是來找茬兒的啊?
她氣呼呼地轉過頭,不再搭理他。
張日山又說道:“你這樣我可不喜歡。”
雁名:“……”你丫的能不能不要總是說喜歡?這人能不能正經一點啊?
張日山說道:“你這麼生氣,是因為我氣你了,對嗎?”
雁名:“……”這不是廢話嗎?
她被堵住了,一口氣卡在喉嚨裡,吐不出咽不下。
張日山又說道:“你要是不喜歡,我換個方式跟你相處,如何?”
雁名:“……”她怎麼感覺,他的這些話,像是在調戲她似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壓制住内心的暴躁情緒,平靜下來說道:“沒錯,我就是生你氣了。”
張日山微微眯眸,說道:“你生我氣了?”
雁名冷哼一聲:“你以為我樂意生你的氣?”
她的心裡一團火,卻發作不得,心情很糟糕。她一向都是個溫柔恬靜的姑娘,哪見過這種蠻橫霸道,自以為是的家夥,心裡早就窩了一團火,正愁沒地方發洩呢,今天終于找到機會,怎麼可能輕易放過。
張日山的眼睛裡閃過一抹精光,他緩慢地說道:“是嗎?”
他的聲音低沉暗啞,充滿磁性,讓人不由自主地沉淪其中。
雁名的心裡猛然一緊。
這種危險的氣場,真的讓人很害怕。
這個人......到底想做什麼?
他......該不會是看上她了吧?
雁名的心中一凜,臉上浮現出慌亂的表情。
張日山見狀,微微勾唇,眉毛揚了揚,他盯着雁名看了一會兒,又問道:“那你為什麼生氣?”
雁名說道:“我哪裡知道為什麼,總之就是生氣,我現在不喜歡你了。”
張日山:“……”他盯着她的目光帶着些許審視,說道:“哦?難道你之前喜歡我?”
雁名被他的話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怎麼會喜歡這個男人?
張日山見她一副被自己戳破心思的模樣,眼底浮起了笑容,又說道:“既然你喜歡我,我給你一次機會。”
雁名聞言,瞪大了眼睛:“你給我機會?給我什麼機會?”
張日山說道:“當然是不氣了的機會。”
“王八蛋。”雁名氣急敗壞地罵道,“你腦子裡裝的都是漿糊嗎?”
張日山一本正經地說道:“我的确有很多漿糊。”
雁名被他的厚臉皮氣得夠嗆,說道:“你這個人,簡直無恥!”
張日山很無辜地聳了聳肩:“那我也是跟你學的。”
雁名:“……”
這話說出去,誰信啊?她氣得不行,卻無計可施,因為這男人實在太無賴,她根本就拿他沒轍。
雁名氣得直跺腳,最終隻能氣憤地站起身來:“哼!懶得跟你廢話。”
說完,她就要往外走。
張日山喊了她一聲:“那個。”
雁名停下了腳步。
張日山問她:“你是不是還沒吃飯?”
雁名一怔,下意識地說道:“對啊。”
張日山說道:“那正巧我也沒吃,我請你吃飯吧。”
雁名瞪着他:“你請我?”她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
張日山點了點頭:“嗯。”
雁名想了一下,說道:“那......好吧。”
兩人出了門,張日山說道:“你想吃什麼?”
雁名想了一下,說道:“随便吧。”
反正她也不餓,吃什麼都一樣。
張日山問她:“那你喜歡吃什麼?”
雁名:“你看着辦吧,我什麼都無所謂的。”
“你不生氣了?”張日山問。
“……”雁名瞪他一眼,說道,“生氣,生氣!但是我現在也不知道該生什麼氣才好了。”
張日山笑了:“這麼看來,你還挺善解人意。”
雁名:“……”她不懂這個男人,到底哪根筋搭錯了,竟然會認為她善解人意?
雁名忍不住腹诽了幾句。
這時,張日山忽然伸出手來,牽住她的手。
雁名的心跳頓時漏跳了半拍,臉頰瞬間變紅。
張日山看着她,說道:“好了,是我錯了。”
雁名愣住。
他說......他說......他剛才,是在道歉嗎?
他竟然在跟她道歉?
雁名不敢相信地望着他。
這個男人,竟然會對她說這種軟化的話?
張日山又說道:“我不應該指責你。”
張日山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做這件事,但是他就是覺得這樣做很有必要。
他從小到大,就沒有哄過女孩子,也不擅長哄女孩子,所以,這一切都是他第一次嘗試。
“你......你不用這樣。”雁名結巴地說道,